梁秋时诧异地抬头,便撞上警卫员无奈的目标。
他摇了摇头,道:“宋总还是不吃。”
梁秋时等不到叶君清给的食谱和药方,心底着急,与其问旁人,不如自己去了解。
可不知为何,近乡情更怯。从前可以轻而易举地跟他贴贴,现在连去见他一面都少了勇气。
可她没忘记此行的目的,跋山涉水至此,不能因胆怯而退缩。
忽然觉得叶君清的提议,并不是
那么好。比起秘书,似乎私人医生,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梁秋时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去到了他的书房。
比起上一次见他,满屋的草药香,现在已经没有了。里面甚至没有一丝人生活过的气息,仿佛荒芜了许多年。
直到穿过长廊,进到内庭,才看见伏在案上,消瘦的背影。
宋郁文奋笔疾书,写一会儿,便觉体力透支。东南要组建一只水军,他该亲力亲为,去舰队上勘察。奈何他现在被囿于四方天地,只能纸上谈兵,连京城都走不出去。他从前最恨人空谈,现在自己成了昔日最讨厌的那类人。
一向做事专注,不喜人打搅,也不会轻易被打搅。此刻却一直分神。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愈发近了,他终于停下笔,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过多惊讶,因他早知道她来了。
“你先出去吧。”
梁秋时默不作声,在他面前总是逆来顺受。
却也没听话,乖乖离开,而是反倒走近了些,到他跟前。
这屋子白日里拉着窗帘,也显得十分暗淡。
方圆几里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他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宋郁文见她不动,不言语,终究停下笔,转头看着她。
半晌,开口:“你还回来干什么?”
当初不是已经抛弃他了吗。
“我一直在努力,达成你的心愿,你把我推的越来越远。”
现在又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梁秋时仿佛没听见他的指责,十分厚脸皮地牵起他的手
,想要替他号脉,看看他病情如何了,还能维持多久。
宋郁文哪儿会给她机会,直接收回了手,也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
“滚。”
他不许她接近,就像同样不准旁人靠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