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朗气清的日子,空气里还有丝丝凉意,难得出了太阳。
梁秋时在档案馆里的工作完成,便去大院看他。
扶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走,还在苦口婆心:“你以后不能太任性,药不吃,健康的食物还是要吃。每日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宋郁文不觉耳边聒噪,只觉萦绕在耳畔的天籁不真实。
“是要听医生的,对么?”
梁秋时一滞,随后笑容铺开,倒是不知该怎样接。
过了半晌,扶他到院子的藤椅上坐好,将放的半温不凉的牛乳送到他手边,戏谑道:
“可我是庸医。”
宋郁文再找不到理由对她唯命是从,干脆三缄其口。
喝了一口牛乳,跟咽药差不多了。若没有这个霸王花在旁边看着,他一口也不会动。
忽地想到什么,忙嘱咐道:“这两日,你不要回档案馆了。”
宋郁文想了一下,补充道:“以后都别去,只在我跟前待着。”
梁秋时实在难以想象,这话是从宋郁文这个无产阶级嘴里说出来的。
“养在家里是做小姐,还是做太太?”她拿他打趣了一句,没忘记宋导师对自己的那些耳提命面。
“不能奴役人民,不能不劳而获。”
“我的津贴不养仆妇,够你生活。给我做医生,也是份营生。”宋郁文到底没护短,为她违背原则。
只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罢了。
“好吧,你既有政策,也有对策。是制定人,也是执剑人。话都让你
说了,一点谄媚的机会也不留给旁人。”梁秋时坐在他旁边,替他抻了抻盖在他身上的毯子。
很想托腮看着他,就像看见启明星,终究是不好意思。
“你谄媚我吗?”宋郁文实在咽不下去口中这股子腥甜气,趁她不注意,悄悄将装有大半杯牛奶的杯子,放在一旁。
“我一直都在巴结你,你却半生都没感觉到。”梁秋时觉得有些丧气。
刚抓住一个不好好吃饭的小朋友想要训斥,但这回医生网开一面,还是决定放这个伤病员一马。
“我还以为,是我一直在讨好你。”宋郁文难得展开笑颜,不知是自嘲,还是想起数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自己。
梁秋时诧异,却没想反驳。也是,像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人,他肯低头说句软话,便是在哄了。
不过不解:“为何不能回档案馆上班?是又有什么风波了么。”
宋郁文未曾开言,便先看见了来逮捕她的罗刹。
梁秋时看见叶君清带了不少小战士进来,下意识想起身,却被宋郁文拉住了。随后,用眼神暗示她躲在自己背后。
不待叶君清拿出逮捕的文件公函,宋郁文便缓缓开口,质问道:“疯了是么?跑到大院里来抓人。”
就算她真有从更权威的地方、得来的逮捕令,谁又敢在宋司令的家属楼里,大动干戈。
“你先前抓了不少的人,我没管你。想不到愈演愈烈,现在直接不受控制。”宋郁文不待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