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
是啊!没什么好惊讶的。于是宋浩天只能接着说:“京城出事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
那就没什么可以问的了,周全突然往后一倒,大笑着把自己砸进积雪中,然后心血来潮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抓了一把雪揉成球,迅速砸向宋浩天,又在宋浩天诧异的目光中跑开,隔着数十步的距离对人喊道:“那也没关系,军营是他们的家,京城也是,所以不管他们去哪边,都是回家,宋副将,你好小气,比我哥哥都要小气。”
宋浩天看着又弯腰抓雪揉雪团的周全,突然意识到罗仲和江无尘有为他做打算,周全的性子就像之前的他,脚力还好,擅跑,就像……就像胡子千,虽然不是刻意将周全带来军营的,但是这让他懂得了,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数。
这个山丘并不是宋浩天发现的好地方,起初是罗仲经常来,但他不是找地方训练,而是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来发泄,后来罪人坑在罗仲心里面的意义变了,也就不再来了,心情再不好的时候改为去可以看见罪人坑的那处山丘上。
说来也是奇怪,宋浩天之前虽然不讨厌这里,但是也没有那么喜欢,所以根本想不明白罗仲为什么要把情绪憋到这里发泄,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西面对着太阳,光线柔和,一年四季都不刺眼,在这里,可以早上追朝霞,晚上溺夕阳。这里适合上进,也适合伤心。
一颗雪球打着转砸过来了,正中宋浩天的脖子,宋浩天被凉得一个激灵,喊:“你小子,平日里还看不出来啊!手头居然这么准。”
“没办法,我打小手头就准,就算你苦练十年也是比不过我的。”周全很是骄傲,正准备给宋浩天再来一下,就见宋浩天手里不知什么时候也捏了一个雪球。
宋浩天胳膊扬,雪球飞,周全是个灵活的,躲过去了,宋浩天砸了个空后,更加不服气了,冲着周全喊话,道:“瞧把你能耐的,你别得瑟,有本事你别躲。”
“挨打不躲?那你也别躲啊!站好。”周全说着,一个雪球就飞向了宋浩天。
又砸中了。
玩闹归玩闹,昨晚下得这场雪,在京城,着实称不上一场瑞雪。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出了事,单凭瞒,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哪怕是掉脑袋的大罪,也奈不住人暗地里嘀咕,京城里的人,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心里面都门清,达官显贵、王公贵族还好些,不过是为着以后的仕途四处请吃酒,没黑没白地忙着各处拉关系,就是苦了普通的老百姓,一个个着急得想尽了办法,日日担惊受怕。
罗仲和江无尘入京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马车只好停下等着。
马车刚一停稳,江无尘就醒了,见罗仲睁着眼,边伸手掀车帘边问:“到了吗?”
“还没,”罗仲按下江无尘的手,“城门还没有开,要等会儿才能走,你接着睡吧!外面风大,别冻着你了。”
“醒了就不困了,这一路你都没怎么睡……罗仲……”江无尘话没有说完,就停下不说了。
罗仲没非要她说完,但是却知道她是什么心思,道:“其实也怪我无用,若是我可以保护好你,姐姐也不必冒这么大的险,若是我当初多劝几句,事情也必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所以,千古骂名我背着,杀君不忠我担着,不管怎样,我都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只是,委屈了你,现在想想,当初娶你应该低调一些,可是我又着实不甘心,你本来配得上那般的热闹。”
“你不舍得边疆的家,也不舍得京城的家,我不舍得你,也不舍得‘江府’,我们都一样,犹犹豫豫,哪边都不舍得放手,所以才会痛苦,可是也正是有了这样的痛苦,才让我们有了更多的爱。”在身上的大氅往下滑了滑,江无尘伸手拉住,“罗仲,你那样为国为民,都背得起千古骂名,那样忠于君主,都担得起杀君不忠,我受着上天的恩赐重生,却还是没做些什么,渺小无为,让人担心,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一遭,说什么都是怨我,可你愿意帮我扛,我很是欢喜,所以,我们得一起扛,两个人一起扛,总好得过一个人,挨了这一遭,我们怕是要活上百十来岁的。”
没有下雪之前,原本以为这个冬天没有往年冷,没想到下过了雪之后,温度一下子降了下去。江无尘这一路上都不太对劲,罗仲一早就看出来了,本想找个医馆等江无尘的身体好了再赶路,但知道依照江无尘的性子说也是白说,劝也不会听,到最后只会强撑着说自己没事,便只能让车夫动作快些,他自己在路上小心照料着。
江无尘说着什么醒了就不困了,可等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