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呼呼的风声刮过耳边,一道剑光突然掠起,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洪水一般涌来,即将没顶。。。。。。
一个女人把她关在一间房子里,想一把火将她活活烧死。她在血海里浮沉挣扎,苦苦求着站在女人旁边的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脸上有一条疤痕。
男子冷笑地,把她一脚踢回了火海里,“恶毒的妇人,还在扮可怜!”
“将军,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她摸了摸肚子里,不停地拍打着被火烧得滚烫的门,瞬间大火把她的双手烫红了。
“将军,那个女人,她是假的。求求你醒醒啊,别被她迷惑了——”她一直哭喊着,可那男人却不看她一眼,转身走掉,留下个无情的背影。
“来人!把这个假冒坞国嫡公主的妖女装到棺材里,浇油给我烧死。”
大火从四处烧过来,全身每一处细胞都被烧得发焦,痛苦感使她神志渐渐清醒,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仿佛置身在熊熊火焰之中,周身痛楚无比,稍微一动,便传来牵心挂肺的剧痛。
混沌中几番清醒,又几番睡去。
梦中似乎有双深沉的眼睛,映着灼灼的火光,直抵人心。又好像有一双炙热的双手,抚摸她的额头;又是谁的声音,低低地同她说话?她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听着这声音,便觉得渐渐安宁下去。
赵芊羽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光明,终于慢慢睁开眼。
床幔低挂,烛火摇曳,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触摸到柔软温暖的被子,她才敢相信刚那不过是一场梦。
博物馆掉进棺材内,原来是一场梦。
那场噩梦真的过去了,此刻安然躺在床榻上,她暗喜自己已经安全了。
回想梦里,那场大火,血光见影,生死顷刻。。。。。。突然那个男人又转身回来,那双温暖的大手,将她从鬼门关夺回人间。。。。。。她蓦然一颤,口中犹有血气的腥味,喉中干涩,不禁低声叫疼。
床帘外有人影晃动,低沉的男子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她可醒了?”
“回禀王爷,王妃伤势已见好转,性命无忧,只是尚未清醒。”一个老者的声音答道。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她身受几处重伤,经脉受损,当真无性命之忧?”那声音透出焦虑,竟是厉腾。
“虽是伤在要害,但未损及心脉,除了头部一处伤可能会有损记忆,其他已无妨。王妃现在脉象不稳,不能用猛药,否则反受其害。”
外面许久无声,只有呛鼻的中药味,赵芊羽用力抬了抬手,想掀开纱帘,却没有力气。她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被鬼压床。
又听见沉沉一声叹息,“若是黑珍珠那一掌用尽了全力,只怕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她那一身武功为何突然全无了?”
“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请王爷不用过于忧虑。”这又是谁的声音,不是方才的老者,隐隐中有些熟悉。
“此番是我大意轻敌了,何曾想到晋王想赶尽杀绝,给虎符太子调用几万兵力。想来也是后怕,她一介女流,凭借几千兵力,能守城几日,天下无几个男子可做到。”厉腾的声音低沉,透着欣赏和愧疚。
“如今王妃已经平安无事,王爷且宽心,守了这几昼夜,您都没怎么歇息。”
“她没醒,我不放心。”
“王爷这是。。。。。。您之前不是说她的坞国奸细,如今却?”
厉腾低笑了一声,“宋连,你欲言又止什么?”
“末将只知道,关心则乱。”
厉腾见宋连唰地低头,又忍不住低笑一声,“经过伽罗一战,军营中大多数士兵对赵芊羽的恨意已渐渐淡去,他们都原谅了她,本帅岂会耿耿于怀。坞国皇后信中说明,当初那份信,是有人假造赵芊羽徽章寄出,故意激化两国的矛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用赵芊羽的话说,真的是坞国奸细,两国征战,无可厚非。”
宋连不敢置信的低呼,“您是怀疑熹贵妃通敌?当年长河一战,太子被教唆出兵与您相战,两败俱伤后,熹贵妃好来个黄雀在后。”
“她的嫌疑最大,但是先别打草惊蛇,这段时间所有人蛰伏下来,茗香短时间也不得轻举妄动,等我命令。”
“属下明白。”宋连立刻拱手遵命,然后又抬头看着她。
“怎么?”
“将军此次,为何再次娶她为妃?”
宋连不知道厉将军这唱的是哪一出,就算了原谅赵芊羽,至于娶她?
“你不喜悦她?”
宋连连忙摇头。
“如此有勇有谋,又生得俊俏的女子。哪个男子不动心?”
伽罗山一战,宋连参与了全程,不管周围的士兵有多慌,赵芊羽始终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她的冷静也影响了其他人,让其他将士跟着镇定下来,赵芊羽有一颗非常强大的心,既柔软并且在该狠的时候也真狠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