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却是再无话交谈。
只那么相并肩的走着,走着……
……
这个清晨,鄢陵城里风波无限,城南郊外的皇陵里亦是风波无限。
今日已是墨昱带着一众女眷入住皇陵第四日了,亦是第四日对着皇陵的那一干祖宗牌子进行三令五申的自省了。
可谓是每每天不亮便要起身去对着祖宗牌子忏悔,还不给早膳吃。
而忏悔途中则是不能用膳,所以每每都是等到忏悔结束方才用膳,整整两个时辰忍受着难耐的饥饿。
他墨昱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重点是,这徐州城事件根本就不是他所为,他完全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三日,早已磨光了墨昱的忍耐性,所以在今日这个第四日本该起身的卯时,墨昱爆发了。
第一日的时候,是守将任志国卯时过来叫得人。
而第二日第三日则是墨昱自己卯时起床而去,为的就是不让人看低。
然这三日的待遇耗尽了他所有的耐性,于是在第四日卯时月芽按时坐起身要伺候墨昱的时候,直接被墨昱用力一拉给重新倒了下去。
“睡觉。”
倒下的月芽耳侧响起的就是这两个带着戾气的字。
对此,月芽只能乖巧应声道:“是,殿下。”
然后便躺在那里不动了,不过却是再也睡不着。
而墨昱没起身,却也是再也没办法入眠,然即便就是这么躺着,墨昱也不愿意动一下。
房屋是木头而制,并不隔音。今儿个卯时也按时醒了,不过在听到隔壁半点儿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她亦没动,而是轻勾着嘴角在床榻上翻了一个身。
这墨昱果真是养尊处优的狠,这才三日便受不住了,如此也好,让她可以早些实施计划,毕竟边疆那里,这会她的好哥哥怕是已经开战了,便是不战也左右不过就着几日了,她可不能懈怠。
守将任志国这两日虽没过来催人,却是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岔路口等着的。
前两日墨昱的按时按点让他很是满意。
然今日卯时他在这等了又等,等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有半点儿动静,当下面色便黑了,如那天边微亮的天色一般,白中压着黑沉,满满的沉重之色。
想到对方到底是皇子,任志国又忍了忍,这一忍便又是一炷香的时间。
到此,任志国可谓是再难忍耐,直接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溅起一堆尘土的朝着墨昱所入住的木屋而去。
待到木屋门前,只见那联排的木屋个个紧闭着屋门,不要说打开,连个缝隙都没有,更是静得连根针掉下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见此,任志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殿下,卯时已过去两炷香的时间,今日殿下自省到午时。”
这是妥妥的迟到两炷香,惩罚一个时辰。
然回到任志国的是一片静寂无声。
见此,任志国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更大声道:“殿下,您若再不起身,便需自省到……”
任志国的话没说完,墨昱的屋门嘎吱一声由内往外的打开了。
这一打开当下打断了任志国的话语。
任志国以为墨昱妥协了,刚想要讽刺两句,却是只看到了月芽的身影,并听到月芽道:“不好意思任将军,太子殿下今日身子不适,便不去自省了。”
这理由算是比较委婉的拒绝了,至少是给出了一个理由。
但也要看任志国买不买账。
“风雨无阻,病痛无阻,只要殿下有一口气在,就必须每日去皇陵自省两个时辰。”
这话当真是无情至极,特别是那一句只要有一口气在,真真是戳到墨昱心肺了。
要知道他在皇宫中,连早朝那都是凭心情去上的,哪里被人这么怠慢过。
当下,本不欲正面对上的墨昱再也忍不住,直接从榻上起身,就那么一扯一侧的外衣凌乱的披在身上,几步走到门前一把将那半掩的门给推开,对着门外的任志国就是一声怒斥,“任志国,你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