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神色平静。
忽然,肩上一暖。
是霍澜庭脱了他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徐迦宁要脱下,便听见霍澜庭说道:“盖着吧。”
指尖在外套上摩挲了两下,最终缓缓的放下了。
“脖子。”霍澜庭顿了顿,“没事吧?”
有事,根本动不了,吃饭都难受。
但是徐迦宁只是淡淡的说:“没事。”
她一直仰着头,余光一扫就能看到霍澜庭的头上的纱布。
忽然之间她有点想笑,他们两个现在像个离家出走的病弱残疾。
这一路没有尽头,似乎能这么走到地老天荒。
但霍澜庭一步跨在了她的面前,停了这无尽的步伐。
“方音推你我没看到。”霍澜庭内疚得不行,他蹲着,察觉这样徐迦宁看不见,又只好站了起来,“很痛吧。”
徐迦宁就这么直直的接受着霍澜庭的目光,二人隔得近,那眸子里晃动的难过,像雨水一般淋了下来。
徐迦宁那无波无澜的心,忽的抽动了一下。
她平平的扯了一下嘴角,欲盖弥彰:“没事,她不是故意的,你不用替方音觉得抱歉。”
霍澜庭摇了摇头:“我是为我自己向你道歉。”
头顶上有落叶缓缓飘下,在即将落在徐迦宁头上时,被霍澜庭一手接住。
他捏着那片还算绿的叶子,不敢看徐迦宁:“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以前受了什么委屈。”
心里的酸涩咕涌着,把肠胃都打成了结。
霍澜庭紧张得拇指在叶子上掐出了汁:“徐迦宁我爱你。”
分明是结婚四年的夫妻,可这是他第一次说“爱”。
这种焦灼的情绪一下子把他拉回成了18岁的少年,青涩稚嫩。
徐迦宁静静的望着他,瞳孔是倒映着月华的湖水,平静无风。
有些东西迟来了,就是没用了。
半晌,徐迦宁出声,“可是,我不要了。”
这句话戳痛了霍澜庭,他觑着掌心的叶子,风起扫落。
越是想要留住的,就越留不住。
他蹲了下来,徐迦宁只觉得掌心一凉,被塞进个什么金属质的物件。
接着,霍澜庭站了起来。
他的语气冷静而认真:“以前是我错,但是现在不一样,再给我个机会。”
霍澜庭的眼睛轮廓偏圆,里面盛满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