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宁纵好像听不见了,也好像思考不了了,他却记得在那个四十度的炽烈夏日,少年唇上冰凌凌的触感。
似冰,又似火,很冷,又很烫。
烫的是他因为触碰骤然焚烧的神经,冷的是他心里不敢细想的恐惧。
他终于意识到,他喜欢上了那个少年。
夏夜闷热,蝉鸣不歇,宁纵的唇色愈加浅淡。
他记得林昼对海鲜
过敏,也记得林昼紧张时尾指会微微蜷起,他更记得林昼穿着白色衬衫时,瘦削韧性的腰……
原来自己一直在观察那个少年,原来他早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林昼。
他知道他犯错了,而且罪无可恕。
之后,两人父母继续同居,宁纵更是刻意对林昼冷漠,完全对林昼视而不见。
他拼命投入拍戏,他以为他这么做,情感就会戛然而止。
然而,他越逃避,隐秘的情感越是呼啸而来。
他清醒地看见自己,一点一点地沉沦,沉入那个叫林昼的海浪里。
宁纵终于意识到,林昼对他来说是成瘾的糖,是入髓入骨的念想,这辈子他都戒不掉了。
此时,窗外是凛冽的冷风,掠过窗棂猎猎作响,宁纵的思绪异常清晰,思绪继续飘远。
那一年,他拿了戛纳影帝,他忽然想回家了,看看那个很久没见的少年。
他回家的时候,林昼还在睡觉,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极轻的一个吻,落在林昼的唇上。
这时,一个人的声音冷冷响起:“你在干什么?”
宁纵回头,说话的人是他的父亲宁荆,宁荆看到了刚才这一幕,宁荆震怒,他和林昼的母亲孔絮香马上就要领证了,宁纵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宁荆斥责他,逼他出国,宁纵却无所谓地笑了。
在国外的四年里,宁纵经常问自己一个问题。
非林昼不可吗?
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当然。
后来父母分手,他们的兄弟关系彻底解除,所以,宁纵回来了。
黑夜里,宁纵眸色很深,他回想着时隔四年,他第一次看到林昼的感觉。
他看着那个叫了他十年哥的少年,表面冷淡,内心却浪潮翻涌。
林昼,我回来了。
为你回来的。
思绪渐渐散了,宁纵的黑眸沉静又深沉,既然戒不掉那个令他成瘾的糖,那就迎上去,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
他肖想了林昼这么久,回国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林昼。
故意和林昼拍亲密戏,是他的私心,更是他的步步为营,就是为了让林昼一步步敞开心扉。
时间还那么长,如果不试一试,他怎么知道,殊途不能逢生?
宁纵等
着,那个骄傲的oga一点一点坠入在他的怀里,如他梦里无数遍所想的那样,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
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一句。
“其实我也喜欢你。”
寂静的黑暗里,宁纵轻轻地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