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林昼坐不住了,他准备去对面打探军情,宁纵知道明天会和自己拍亲密戏,宁纵怎么想的。
林昼想到就做,直接敲响对面的门,“咚咚咚”,几声落下。
门开了,宁纵穿着浴袍,黑发微湿,垂眸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oga。
“大晚上来我房门口,想干什么?”
林昼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来慰问一下住在我对面的陌生人不行吗?”
一听就知道林昼在胡扯,但宁纵没有拆穿,他只是扫了林昼几眼,蓦地把门打开。
他径直往后走:“敢来你就进。”
林昼怎么不敢,他直接走了进来,扫了扫房间。
宁纵房间里的东西很简单,可以说,除了必要的生活物品,就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林昼的视线又落向床头柜,他瞥到了一个百达翡丽手表,他眸色一怔。那是十年前的款式了,不是宁纵这样的地位该有的。
最重要的是,这款手表他也有。
林昼紧抿着唇,思绪翻涌,撕开岁月尘封的细枝脉络,那个他初到宁家的炽热苦夏,缓慢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那一年,林昼十二岁。炽阳笼下热浪,绿树罅隙里蝉鸣声声。
他站在宁家,抬头沉默地看向门边。
门边倚着一个人,从林昼进门开始,那人就没有抬起头过,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
即便那人斜斜倚在那,也能看得出来他身量很高,单薄又沉寂。
这时,母亲孔絮香说了一声:“阿昼,这是宁纵哥哥,比你大两岁。”
林昼余光瞥到,听到这句话时,门边的少年缓慢地抬起了眼,第一次把目光落在他这个陌生人身上。
孔絮香笑着又问了一句:“阿昼,你看这个哥哥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林昼不看宁纵,只是嗤笑了一声:“没我好看。”
孔絮香想缓和两人的关系,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开口:“阿昼,阿纵,我给你们每人买了一块手表。”
“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你们刚好每人一块。”
林昼听出了孔絮香的意思,收了手表就意味着他承认宁纵是他哥了。
十二岁的林昼已经带了一身嶙峋的刺,他无声地攥着手,倔强地吐出一句:“我不要。”
空气寂静。
过了一会,孔絮香无奈地看向宁纵:“阿纵,这……”
少年终于直起了身子,他逆着光,眉眼不辨,喜怒不辨,一步步缓缓朝林昼走近。
行至林昼前面,斑驳消散,光亮汇集,模糊又空洞的剪影逐渐变得清晰。
宁纵停了脚步,林昼却仍倔强地不看向宁纵
,只是把视线堪堪落在眼前少年的下颌。
这时,少年寡冷的声线响起:“拿了手表,我就是他哥了?”
在没有声音的寂静空气中,宁纵慢条斯理地抬手,轻轻地拎起表带,这一瞬,光像是在他腕间慢了下来。
嗓音自光线中淡淡地落下,少年的尾音散漫又清透。
“那……谢了。”
林昼渐渐回过神,从那天开始,他和宁纵每人就有
了一块手表,象征着两人的关系。
林昼挨不住母亲的催促,他有时候会戴上手表。
那一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亲了宁纵后,他注意到,当宁纵冷漠地抬手,用指腹擦过唇的时候。
修长的腕间,赫然带着那块手表。
但在那一天之后,林昼却再也没有发现,宁纵戴过那块手表,他观察过好几次,宁纵的腕间都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