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像是被主人遗弃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林昼一直以为,宁纵故意把手表丢了,就是因为不想承认他们是兄弟,一直到今天为止,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但现在,那块他本以为早就被宁纵扔了的手表,静静地躺在那里。
像是从未消失过一样。
林昼转身看向宁纵,讶异地问:“这手表……你没扔?”
宁纵没说话,黑眸一瞬不瞬地望着林昼,像是能看到林昼的心底。窗外是寂静的黑夜,他的眸色却比黑夜还要深沉。
“当时手表坏了,我拿去修了。”
当他意识到,那个和他在梦里和他亲密无间的人是林昼后,第二天,他就惊惶地拿下了这个象征两人兄弟关系的手表。
因为,他发现,他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承认林昼是他的弟弟。
林昼听到宁纵的解释,他却有些不信,当时他再也没见过手表,手表是坏了,还是丢了?
他直直地问:“那为什么修了这么久?”
宁纵极深地看了林昼一眼:“坏了就是坏了,还需要什么理由?”
当他一次次梦见林昼时,他就意识到,他已经越陷越深,但两人之间横亘着的鸿沟,注定他必须把晦暗的情绪藏匿起来。
看到这个手表,他就会想起林昼和他的关系,从那之后,他不再戴这个手表。
宁纵抬眼,眼底晕着看不分明的光,一字一句道:“今晚为什么来找我?”
林昼没回答,心想,为什么宁纵一直逃避这个话题?
他今晚拿出这个手表,是想提醒他,和他演戏的人是他曾经的弟弟。
为了演好《在云端》,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要把曾经的不愉快暂时放到一旁吗?
不知道为什么,林昼忽然有些不爽。这时,他忽然弯唇,玩世不恭地笑了。
“宁影帝,这手表旧了,配不上您
的身份,我帮你收起来。”
林昼蓦地转身,手探向手表,刚拽起表带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低低沉沉的声线自上而下地传来。
“拿我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
林昼没收回手,只转头对上宁纵的视线,痞笑了一声:“我拿了就是拿了,有本事你就拦住我。”
他闪电般地去拿手表,碰到表盘的时候,正要握在掌心。
蓦地,
宁纵的手按在林昼的指骨上,微微一屈,拽着林昼的手,连带着手表全部圈在掌心,往他身前一带,冷淡的声线响起。
“又想跟我闹了?”
林昼的手背上传来微凉的气息,他要收回,宁纵却轻轻地又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林昼身子往下一压,就要用脚去勾宁纵的右腿,宁纵早有所察,屈膝的同时,散漫地踢了踢林昼的腿侧。
他怒了,这是在挑衅我?
推推搡搡间,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床边,宁纵睨了一眼柔软的床,倏地勾住林昼的右脚,往里极轻地一折。
林昼身子一斜,往后倾倒的时候,因为两人相连的手,他们一起重重倒向床上。
倒下的时候,床单被他们弄得褶皱,床往里陷了一道弧度,宁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昼,视线沉沉地笼罩着他。
林昼抬眸,对上了alpha深意不明的眼睛。
林昼怔住,这场景怎么有点眼熟?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场景,之前他做的梦里,宁纵拿着教鞭,把黑色西装一脱,那个自称宁老师的人就把他按在了床上。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人,林昼咬咬牙,这特么是坐实,他是下面的那个了?
oga彻底暴躁了:“宁纵,一个手表而已,你有必要这么较真?”
话音落下,宁纵眸光微动,这句话像是窥见他心底那半点不得光的心思,他微敛下巴,淡淡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