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舒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一时有些不适。她有些后悔没有听赵知墨的话,偏要来看杀猪。
赵母已经看到他们了,远远朝他们招手:“快来这里,把ròu筐子放这里来!”
温玉舒跳下板车,走到近前,发现赵母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干草,把ròu筐子放草上面,不至于把ròu弄脏。
帮忙把ròu筐子放好,赵母对赵知墨说道:“你李婶子家的猪快杀好了,下一个就要杀我们的了,得把猪绑过来。”
“我和杀猪匠一起去猪圈,你和玉舒去捡些柴来烧火。”
赵母把活计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不用去猪圈赶猪,正合玉舒心意。
赵知墨答应着,从袖中把麻绳取出正要递给赵母,刚要伸出手去,又缩了回来,他想了想,从一把麻绳里里面,把温玉舒搓的那条扭扭歪歪的捡出来,重新放到袖子里,这才递给赵母。
然后赵母自去和杀猪匠绑猪,赵知墨和温玉舒推着板车去柴堆捡些柴火来。
每家每户都有屯柴过冬的习惯,他们也屯了不少。这柴是来给猪烫毛用的,杀自家的猪便要烧自家的柴,年年如此。
温玉舒和赵知墨推着柴火回来的时候,赵母和杀猪匠正捆着嗷嗷叫的猪往杀猪案上推。
猪仿佛也知道自己要死了,费力扭动着肥硕的身躯,不停歇的嚎叫挣动,四五个膀大腰圆的杀猪匠才勉强按住它。
温玉舒一瞬间就理解了什么叫做垂死挣扎。
那头身上带着泥巴,左眼圈有个青斑的猪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挣扎,但被麻绳和杀猪匠压制的死死的,只能张着嘴干嚎。
一个杀猪匠嘴里叼着尖刀,打了盆清水潦草的洗了洗猪脖子,示意赵母拿盆在旁边等着接猪血。
然后一个猛力又快又狠扎到猪脖子,大动脉被刺破,猪的凄惨嚎叫登时止住,鲜红的猪血和着血沫子喷涌而出,赵母赶紧凑过去把猪血接在盆子里。
“哎呀,别浪费了,这猪血多好。”
杀猪匠帮着把盆子往猪脖子面前凑凑,除了猪自己,没有人在意猪的痛苦,所有人都想吃它的ròu,包括不忍直视的温玉舒。
血“哗啦啦”流淌,像一簇血泉,猪发不出嚎叫了,只能挤出些气音,奋力挣扎的腿脚也没了力气,它死了。
杀猪匠把猪腿上的麻绳解开,娴熟的提着它四只蹄子往汤锅里去。汤锅里水烧得滚烫,一头沾满泥巴的猪在死后终于洗了个干净澡。
温玉舒不想再看下去了,她突然觉得人类很残忍。
但是又觉得自己很伪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