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把关于杜明和《爱痕湖》原作的事告诉了她,宋莺时楞了好一会儿,第一反应是,“所以你送那幅画是故
意的?商砚深你到底在搞什么?”
就算杜明真的收藏了《爱痕湖》真迹,但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纪委的,还要查人家的私人财产吗?
商砚深:“你比我跟他关系更熟,应该也知道杜明的家世背景很普通,绝不是那种能随手掏出一两亿来买一幅画的人。画作是十年前拍卖的,你应该很清楚他那点工资买不买得起这幅画。”
宋莺时看着他,这个问题压根不用她来回答,她也不怀疑商砚深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他说的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可如果商砚深说的都是真的……
宋莺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发凉,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
要查出杜明的底细,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就算是商砚深,要查出这些也需要狠下功夫。
但他本人跟杜明之间并没有多少利益牵扯,不可能做这样的无用功。
商砚深看着她,沉声吐出一句,“三年前,我跟你结婚后。”
宋莺时骤然闭上眼睛,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她不安的痛苦。
已经不用问了,商砚深调查杜明是为了谁。
“可他……他……”宋莺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商砚深根本不用说接下去的话,宋莺时自己也能想象得到。
如果十年前的杜明就已经有这样可怕的财力,那说明这个人背地里收的钱数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而宋德厚被冤入狱,但那些受贿
的证据却又无可辩驳——从杜明和宋德厚的紧密关系来看,最容易下手构陷的人就是杜明!
“商砚深……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既然你早就查出了杜明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商砚深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宋莺时痛苦到颤抖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宋莺时无力挣扎。
这个时候,商砚深宽厚的胸怀才能给她一点支撑的力量。
尤其是在知道他一直默默在背后做了这些。
“不是不能扳倒他,但他经营多年,要拔起他的根筋枝蔓,需要时间。莺时,你爸爸一定知道杜明的问题,但当年还是认罪入狱了,你要相信他,这个时候,他在狱里才是最安全的。你给我一点时间……”
宋莺时骤然抬头,“不!不行!”
她脑子里一阵阵发晕,想到今晚杜明宽厚关怀的模样,再想到这三年多来杜明每每去狱里关切探视的险恶居心……还有自己对他的感恩戴德,整个人都要颠覆了。
商砚深看着她这个模样,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这个时候骤然告诉她这些,当然不是最好的时候。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把瞒着宋莺时看她一个劲儿地把宋德厚捞出来治病,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险,至少现在让她看到部分真相,还能提高自己的警惕心。
宋莺时的大脑已经恢复一点分析能力,仰头跟他说道:“商砚深,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
杜叔……杜明一定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不然他不会突然就发病脑出血。你说我爸爸继续在里面待着更安全,他真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