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俊:“是。”
海城与南城只隔了几百公里,高速三个小时就能到达。
商砚深这两天尽在路上了。
但向俊很清楚,商砚深锋利眉宇间的那抹疲惫,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奔波。
原本宋莺时就已经在跟他闹离婚了,现在又加上宋德厚的意外死亡……
向俊没法体会商砚深的心情,而且这事也无从安慰开解。
只能在开车的时候,尽量开快一点。
等商砚深的车开到海城时,天色都快亮了。
春天已经彻底到来,天亮得也早。
商砚深目光从医院院墙边垂下的那片迎春花墙边走过,恍然想到,宋莺时的生日快到了。
她是农历三月出生。
三月莺时,最美的季节。
过去几年,除了昂贵而冰冷的奢侈品,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过过生日。
今年的生日,一定要好好陪她过。
商砚深让开了一路长途的向俊回去休息,自己进了住院部。
宋莺时的病房号不用问,他这边安排的人自然已经都告诉了他。
但商砚深走到病房外后,两条长腿迈步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对于商砚深来说,商场上最难谈的项目,也没有让他如此烦心过。
一路上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却还是挑不出一句开场白。
商砚深走到病房外面的探视窗,朝里面看了一眼。
下一刻,所有的犹豫都抛开,他推门而入。
看到病床上那抹了无生趣的身影,再也没有比此时更想将宋莺时抱紧怀里。
在病房里留
下陪护的是步苑,宁西言毕竟不太方便。
步苑原本趴在床边小憩。
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宋莺时醒了,连忙抬起头看过去。
但下一秒,步苑就抄起了床头柜上的葡萄糖瓶子,眼睛也不眨地朝商砚深狠狠摔了过去。
商砚深反应很快,偏了偏身子,葡萄糖瓶子擦过他,跌落在地上。
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葡萄糖水和碎玻璃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