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嗯”了一声就要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夸他一句,“薄总,真挺男人的。你的福气在后头。”
薄旷啼笑皆非。
他知道步苑是在夸他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在背后给商砚深使绊子,但他并不是人品有多高尚,只是跟宋莺时一样,现在无心去在意商砚深而已。
但薄旷想错了,宋莺时跟他不一样。
她虽然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但并不是无心处理跟商砚深的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另一边步苑跟着宋莺时上楼。
宋莺时从前的房间在三楼,宋德厚宠她,三楼一整层都是宋莺时一个人住,布置得像个奢华
漂亮的公主城堡。
但步苑上楼后,却没找到宋莺时。
她没有去别的地方,步苑想了想,又下到了二楼。
果然,主卧门没有关闭,步苑走过去就看到了宋莺时坐在那儿。
听到步苑走进来的声响,宋莺时抬起头来,出声道:“你别走过来了,挺吓人的。”
步苑听她语气波澜不惊,心中一阵绞痛。
“有什么可怕的,宋叔叔是大好人啊。再说我胆子大,我……”
步苑边说边走近,在目光一扫过宋德厚的遗体时,话音戛然而止。
宋莺时已经及时将宋德厚身上的白布扯了上去,但步苑还是看到了。
宋德厚的脖子上拿到狰狞的伤口,被冻了一夜,跟他青白僵硬的躯体一样,已经变化了形态,变成了暗红泛黑的颜色。
骤然看到,不是不吓人的。
步苑心率加快,忍不住地看了宋莺时好几眼。
她知道刚刚运进来的时候,遗体肯定是从头到脚都盖好了的,所以,刚刚是宋莺时自己拉开了他脸上的白布。
……她在看宋德厚。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那一瞬的惊吓转换成了无限心酸。
偏偏宋莺时还开口安慰她,“你别怕……等下遗体美容师就会过来了,给我爸爸把……身体上的伤口遮一遮,然后再换上寿衣。别怕小苑,你去外面等我吧。”
遗体美容师,步苑知道。
一般都是为了修补残破的尸体的。
监狱那边交代过宋德厚身上有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光
从脖子上那个致命伤就能想象他生前受了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