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稷去了市局一趟,市局局长亲自接待他办理程序,等他在法医室里见到那具骸骨,他眼眶一下子湿了。
“能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吗?”
市局局长也不想看到柏稷情绪失控的一面,赶紧带着法医出去了。
两人离门很远,就怕知道听到柏稷的哭声,毕竟领导的事能少知道一点就少知道一点。
尤其是这种私事。
柏稷站在那里,看着冰冷的铁床上放着一具拼凑起来的森森白骨,一时间老泪纵横。
“阿瑛,回家了,不害怕了。”
白骨似乎浮现出阿瑛的音容笑貌,她甜甜的叫着阿稷,阿稷,女儿就交给你了,我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柏稷在法医室里待了快半个小时,他拿起白布盖在白骨上,转身开门出去。
市局局长赶紧迎上来,眼睛也不敢乱瞟,他说:“领导,请节哀。”
柏稷声音发沉,“这个案子尽快移交到法院那边,我会跟法院那边打招呼,尽快审理。”
这是要让嫌疑犯赶紧死的节奏啊。
市局局长也不敢多说,本来陆鸣威犯下这样的重罪,判无期的几率都很小,早死晚死,区别不大。
“是,我们会尽快整理证据交到法院那边,尽快给嫌疑犯定罪,领导请放心。”
柏稷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市局,两天后,市局结案,将陆鸣威的犯案罪证尽数移交给检察院,由检察院那边提起诉讼,十天后法院宣判,判决陆鸣威死刑,此案在桐城闹得轰
轰烈烈,至此终于结案。
这是后话。
陆若梨在三天后的傍晚醒了,夕阳似残血,映亮了半边天,晚霞绚丽多彩,五光十色。
仪器的异响惊动了护士,护士过来,就看见陆若梨睁开了眼睛,她喜出望外,“你醒了,太好了,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陆若梨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她眼珠子乱转,脸上还戴着呼吸面罩,她浑身都疼得厉害。
目之所及,是惨白的墙面,还有不少医疗器材,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就像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很快,她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着她,检查她身体的各项数值。
有人拿着医疗手电筒,翻着她眼皮照了照,检查完毕,那人将手电筒塞回口袋,说:“病人醒了,去通知病人家属吧。”
接下来,大家又检查了陆若梨伤口的缝合处,护士护理得很好,伤口没有感染,不过伤得太重,她暂时都不能移动。
陆若梨张了张嘴,想说话,医生仿佛看出她的想法,“你刚醒,安心养着,别着急说话。”
她怎么会不着急呢,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天傍晚,她准备去看柏琛和柏璟在跨年晚会上的节目,结果她就被人捅了。
失去意识前,她看到陆鸣威那张狰狞的脸,听到他恶狠狠地跟她说:“小贱人,去死吧!”
沈战霆和柏家同时得到消息,他们第一时间赶去医院,陆若梨做完
全身检查,被送去加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