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梨遭逢这一场祸事,原本身体失血过多,精力不济,一睡下去就无知无觉,她不知道柏悦悦来了,还想害她。
也不知道沈战霆也来了,在她病床边枯坐了一夜。
她身体亏虚得厉害,好在年轻,恢复也快。
等她彻底能自主呼吸,摘去面罩,可以说话时,已经十几天以后,期间宋雪儿和纪凌风等人都来看望过她。
苏欢来得最积极,偶尔会遇到陆若梨清醒的时候,苏欢就将陆鸣威的案子讲给陆若梨听。
“检察院那边已经起诉了,下周一庭审,我听说陆鸣威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想要往减刑方向打。”
陆若梨身体还很虚弱,动一下虚汗就直冒,说话也有点气血不足,“五条人命,再加上一个杀人未遂,再减刑,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监狱。”
苏欢迟疑了一下,“梨宝,这个律师最擅长打这种高难度的官司,据说他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当年一战成名的案子就是替一个杀妻杀子的男人打官司,最后那个男人只蹲了三年大牢。”
陆若梨一听,就明白为什么苏欢特意跟她提起这件事。
那个杀妻杀子案当时在新闻上闹得轰轰烈烈,明明证据确凿,最后愣是让那个律师打赢了。
法官判案,主要看证据链,再是人情,当初的证据链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律师的角度太刁钻了,各个击破了完整的证据链。
陆若梨不是法律系的学生,没有
去现场观看这一场的辩论,但她有个同校学姐是学法律的。
她去看了现场,虽说对这个律师的行径很不耻,但对方确实能言善辩,让检察官疲于应对,最后节节败退。
“如果是这个律师给陆鸣威辩护,我们胜算如何?”陆若梨问道。
苏欢都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从陆宅地下室里挖出来的五具尸骨里,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挖到嫌疑人的作案工具,检察官说,只要陆鸣威不认罪,证据链会被完全推翻,最后能让他定罪的只有当街捅人这一个罪名,这是最差的结果。”
陆若梨只觉得腹部伤口隐隐作痛,她轻轻吸了口气,“尸骨是从院宅地下室挖出来的,怎么就不能让他定罪?”
“警方搜到的证据不完整,梨宝,时间太久了,证据都已经被毁坏了,五具尸骨里,除了提取到DNA与你做了亲子鉴定的那具,其他四具尸骨还没有人来认领,检察院那边说,他们会竭尽全力让陆鸣威多判几年,但死刑有点难度。”
检察院对此也深表遗憾,再加上陆鸣威找的那个律师,这场官司还没打,就给了检察院很大的压力。
尤其是受害人里还有一位是市长夫人,柏稷施压,就算最后法官偏颇,量刑重一点,但杀人未遂这个罪名,也顶多判十年。
陆鸣威要在监狱里表现得好一点,还能争取减刑,从监狱里脱身是迟早的事。
陆若梨心里堵得慌,
苏欢见她不说话,握住了她的手,“梨宝,如果法律不能让他死,到时候他要踏出监狱一步,我就让他横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