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陆若梨回握住她的手,“咱们不是法制伽,以后不要说这种话,我要让他死,只能是走法律一个途径。”
苏欢见她着急,也没再说要弄死陆鸣威的话了,她说:“你安心养伤吧,等到开庭,法院那边肯定要传你出庭的,到时候又要一通折腾。”
苏欢看她脸白如纸,说话都带着气喘,就知道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心里有些懊恼,不该来跟她说这些,让她发愁。
陆若梨心里挂着事,睡得也不踏实。
半梦半醒时,她感觉有人站在她床边,她挣扎了几下,终是掀开沉重的眼皮,房间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光,她看到站在床边的沈战霆。
自打沈战霆丢开了轮椅,光明正大地走到柏老太太和柏琛两兄弟面前,他现在是连伪装都不伪装了。
陆若梨这段时间一直没跟他说过话,他倒是说了很多,此刻冷不防看到他站到病床边,陆若梨还是感觉到陌生。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是你对一个人的既定印象突然发生了改变,你不仅会怀疑是对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声音听着还很虚弱,“你不声不响地站在床边,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沈战霆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行动自如说明他腿完全没事,可他却在她面前扮演了大半年的瘸子,她竟然也没有发现。
“你不想跟我说话。”沈战霆用的不是疑问句
,还是陈述句。
陆若梨身体在恢复,医生也说伤口恢复得很好,她却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其实就是在抵触现实。
这个现实里不仅包括她的身世,还有他的隐瞒。
陆若梨再度睁开眼睛,看向沈战霆的眼神却平静得让他心悸,“沈战霆,我受伤前跟你说过的话,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不是说着玩的。”
她受伤前提的离婚,现在重伤未愈,又旧事重提,看来是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给他了。
沈战霆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执意要离婚,因为我欺骗了你?”
陆若梨说:“不是,因为我无法再信任你。”
枕边人的欺骗,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既然他们夫妻之间做不到坦诚,这段婚姻也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
沈战霆俊脸绷起,棱角更显凌厉,无法再信任他,不就是他欺骗她的后果吗,她对他的所作所为一句指责都没有,一心只想求去。
他身边就这么留不住人?
“现在不能信任,以后重新建立信任就行。”沈战霆这话说得硬梆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陆若梨还是陆若梨,他可以想尽办法不离婚,拖着她,熬到她心软,重新向他敞开心扉。
但她不是,她是柏家流落在外的千金,他想拖着她,只要她表现出要离婚的诉求,柏家人哪怕把天捅破了,也会助她达成心愿。
此刻的沈战霆才尝到隐瞒她被反噬的滋味。
“沈战霆,我们之间也没有多
深的感情,不必要这么纠缠下去,当初结婚结得爽快,现在离婚也不要拖拖拉拉,你……不要让我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