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当然不信黎心烟的胳膊伤到起不来的地步。
如果真的带着伤,刚刚抢手机的时候,她不可能身手那么敏捷。
但黎心烟就是不起来。
大概跟温诗槐一样,在等谢屿一个态度。
甚至温诗槐心里都承认,黎心烟此时比自己有胜算。
因为她有一个孩子。
从谢屿被一通电话就半夜喊出来陪他们来医院,就能看出来,小酒在谢屿心里的分量不低。
现在,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谢屿会去扶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温诗槐意兴阑珊地笑了一下,让开两步,不再站在黎心烟和谢屿的中间。
她面无表情地走向打印报告单的机器,没走两步,却被谢屿拽住了胳膊,“小诗,去哪儿?”
温诗槐垂目看了自己胳膊上的手一眼。
谢屿一只手抱着孩子毫不费力,他既然能腾出手来拉住自己,那就能去把黎心烟拽起来。
“我去打检查单。”她拂开谢屿的手,语气毫无波澜,“你去管你该管的人吧。”
这小孩哇哇哭着要下地找妈妈,温诗槐听着都面上发烦,不知道谢屿为什么还能这么云淡风轻,“这不是正管着?”
温诗槐嗤了一声,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我不用你管。”温诗槐眉峰蹙着,抬步就要走。
谁知,谢屿却又抓住她,“你先帮我一个忙,去把她扶起来。”
温诗槐这下真连脸上的表情都快维持不住了,“我去扶?!”
“嗯,孩子太吵了。”谢屿波澜不惊地说道,“再说医生也说他脑部受伤,情绪不能太激动。”
“你是女人,你去扶一把比较方便。”
谢屿简直是在温诗槐的爆点上疯狂踩雷,温诗槐胸膛的愠怒终于不用再遮掩。
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上,生气着反而越发显出她不可方物的明媚。
“好胳膊好腿的,假摔一下要这个扶那个扶,不好意思,本小姐不惯这娇气毛病!”温诗槐怒意蓬勃,对谢屿说话毫不客气,一指他怀里的小酒,“告诉你,我的情绪比他还不能激动,不然我让你不好过!”
黎心烟猝然瞪大了泪眼,没想到温诗槐竟然敢这样对谢屿说话。
谢屿的性子有多桀骜难驯,黎心烟很清楚。
最开始,谢屿被所有人蒙骗着是“谢祁舟”的阶段,黎心烟作为他的“心上人”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