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谎言!
温诗槐的脑子一片发懵,连慢慢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等病房门被拉开,她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再说,温诗槐也不想躲。
对上谢屿蓦然睁大的眼睛,温诗槐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不见了。
谢屿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透着几分惊慌的神色?
如果不心虚,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
“小诗……”
温诗槐凄然一笑,“我的身份证还在你那里。”
谢屿看温诗槐那苍白如死的神色,就知道她在外面的时间不短,该听到的估计都听到了。
但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谢屿再靠近一步,“小诗……”
“我的身份证!”温诗槐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颤抖,“……把身份证还给我,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谢屿面露无奈,“小诗,你先听我说。”
温诗槐逃避的态度是那么明显,但谢屿这样说了以后,她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颤抖的身形,咬牙对谢屿道:“行,你说,我听着。”
她如此干脆地给出机会,谢屿反而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里面有温诗槐读不懂的情绪。
但她现在也不想读懂。
温诗槐等了一会儿,“我时间有限,既然你不说,那我直接问你。”
“你是谢祁舟?”
谢屿回答得很快,“我不是。”
温诗槐没什么意味地扯了扯嘴角,“那么,小酒是你的儿子?”
“他不是……”谢屿对上温诗槐夹杂着失望和讽刺的也眼神,自嘲一笑,改口道,“如果说生理学意义上的,也许是吧。”
温诗槐不用再问下去了,其中的隐情、苦衷都不重要。
有了谢屿的这两个回答,温诗槐至少可以确认一点。
那就是谢屿在骗她。
谢屿骗了她很多事。
“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温诗槐摊开手,“我飞机快来不及了。我这趟飞机因为你延迟了一次又一次,你没有一次完成承诺我的事。都到这时候了,我们之间能不能有最后一点真诚?”
谢屿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那片薄薄的身份证,但没等温诗槐接过去,谢屿却将她的身份证捏得更紧,郑重地看着她说道:“小诗,我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