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三娘摇头,果断将自家儿子卖了,指了指李锴道:“不是,十八求我说的。”
贾蔷冷笑一声,看向唬的头都不敢抬的李锴,道:“他自己不会说?”
闫三娘笑道:“诸皇子,哪个敢在皇上面前说这些?幼时他们还敢和皇上顽闹,如今除了晴岚那丫头外,谁还敢在皇上面前逾矩半分?”
贾蔷沉默稍许后,问李锴道:“你想替你八哥求情?”
李锴跪地道:“回父皇话,儿臣是想替八哥求情。父皇,儿臣和诸皇兄手足们在京时日不多矣。原不该行事无状,招惹父皇、母后生气伤心。只到底不及父皇神武之万一,行事难免有差错处。
只求父皇念在八哥最能彩衣娱亲进孝于父皇、母后膝下的情分上,且宽恕了他这一遭罢。
儿臣愿领三十杖,分八哥之错。”
黛玉等闻言动容,宝钗更是泪流不止。
贾蔷还要说甚么,却又见黄门进来通传:“启禀万岁爷,太子殿下、长乐公主并诸皇子求见。”
贾蔷哼了声,黛玉忙道:“快传进来罢。”
未几,就见李晴岚、李铮等诸皇子、公主们,簇拥着李銮入内,跪拜见礼。
贾蔷目光扫视一圈后淡淡问道:“都来做甚么?”
李晴岚最会撒娇,上前抱住贾蔷的胳膊笑道:“父皇啊,您那样圣明,还猜不着女儿和弟弟们来做甚么?”
贾蔷冷笑道:“白费功夫,你们以为前来逼朕的宫,朕就会退步?”
此言一出,李銮等诸皇子唬了一跳,李晴岚也是一个哆嗦,随后却皱起鼻子嗔道:“父皇啊,皇弟们眼瞧着一个个都要离开大燕,出去各建封国了,还逼甚么宫嘛,说的这样唬人……
父皇英明神武,此策绝了历朝历代天家惨烈的夺嫡之争,使得天家父子情在,手足骨肉情在。所以今儿得知八弟受罚,女儿和弟弟们才会闻讯后不约而同一起赶来。
父皇,小八今儿虽有过错,可并未用私刑,没有践踏王法,父皇,就饶了他这一遭罢。小八多遭人疼啊,打小就怕挨打,今儿挨了三十杖,必是哭惨了……女儿和皇弟们愿意各领三十杖,为小八赎罪,请父皇成全!”
说着红了眼圈,落下泪来,重新跪倒在地。
众皇子们也纷纷叩头请愿。
黛玉等诸后妃们见此,无不感动垂泪。
小八李鋈打小就爱围着李晴岚这个大姐转悠,卖乖讨好,一起的,还有老三李铄、老四李锋等。
李铄性子暴烈些,这会儿见贾蔷不言,以为不允,非要圈了李鋈,忍不住抬头道:“父皇,薛家子闯下祸事来,自该由薛家子来承责!岂有八弟为他担责之理?八弟为父皇爱子,堂堂大燕皇子,何等尊贵,他薛氏又算甚么?若今日八弟因此受责,儿臣必罪薛氏!!”
其余皇子虽未开口附和,但眉宇间的阴森,显然也为老八李鋈受薛蟠牵累而动了真怒,记恨在心。
真龙之子,何其强大最贵,但也同样非一般的小心眼,记仇不忘!
“哎呀呀!”
不等贾蔷皱眉呵斥,大怒的宝琴就从后面跳出来,从晴岚、李铮起,挨个一人敲了一个脑瓜崩,教训道:“你们恼我哥哥就恼我哥哥,和他一人算账就是,怎连薛氏都记恨上了?还一口一个薛家子,这般无礼!小三子,来来来,我和你德母妃就在这,也姓薛,且看你怎地罪我们?我让你罪薛氏,我让你罪薛氏……”
宝琴性子活络俏皮,打这些皇子们小时她就常常带着游戏,颇得皇子们敬爱。
虽等皇子们七八岁后就依礼不再顽耍,但也都十分亲近这个幼时常陪他们顽闹的妃母。
这会子宝琴一出面,登时将肃煞凝重的气氛给破了。
李铄也因被她围着敲瓜崩,莫说还手,连躲闪都不敢,连敲七八个后狼狈不堪的笑着求饶道:“错了错了错了,母妃大人在上,算儿臣说错话了!”
众人见状,破涕为笑。
晴岚则心疼弟弟,上前抱住宝琴嘻嘻笑道:“母妃啊,您和德母妃都是咱们自家人嘛,肯定没有说你们呀,怎可能这般牵连?真说起来,小八还是薛家的亲外甥呢……可那又如何?外甥里有个外字嘛,所以我们这些姊妹兄弟们,才断不能看着他受外家牵累。
便是小八那里……外家也没骨肉手足亲的!丽母妃,不信咱们打个赌,要是小八此刻在这里,必也和我们一道骂那祸害,坑死人了!”
宝琴闻言气的在她额头上点了下,低声啐道:“你们少说两句,真当你们德母妃拾掇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