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私立贵族高中放学一向早,留给同学们更多的时间去进行兴趣爱好的培养,也给了那些放纵子弟们更多的娱乐时间。
下课铃响后,陆泽清晰地听到教室后面的吵闹声,很多其他班级的男生等在门口,有男生懒洋洋地叫温羡瑶:“温羡瑶你快点,今天是去给别人过生日的,迟到了不太好。”
温羡瑶语气有点不耐:“你催什么,你们着急你们先走。”
“别,哪敢不等你……快,江家的车都在学校门口等着了。还是你有排面,专车专送。”
……
又过了一会,后面的声音消失了,教室里渐渐地变得空荡寂静,只剩下了陆泽一个人。
清冷的月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里,洒下满地银霜,和陆泽神色稍显冷淡的脸。
卸去伪装之后,真实的他,不温柔也不耐心,只是擅长忍罢了,装成讨人喜欢的模样。
时间已经很晚,陆泽拖得再久,晚上也不得不回家,回到那个他最厌恶的地方。
夜晚,陆宅灯火通明。
陆泽刚进门,一个瓷瓶便砸了过来,上好的瓷瓶,瓶身有青蓝色的花纹,被陆母扔得毫不心疼。
陆泽侧身,躲过去,瓷瓶砸在门上,应声而碎。
陆泽垂眸看了眼满地的瓷瓶碎片,面无表情地绕开碎片,看都不看一眼,想直接往卧室走。
陆母站在楼梯上,俯视着陆泽,冷笑道:“看看,这便宜儿子回来了,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在外面胡搞什么呢,和你这便宜母亲一样。”
陆泽对这些嘲讽的话已经免疫,小时候他没爸爸,一个人长大,没少面对嘲讽,让他练就了这样表里不一的本领,表面温柔总会让人卸下心防,也让他少些被欺负。
但面对陆母和陆承易,陆泽连装都懒得装,他们想欺凌他,无论他装成什么样,他们都会欺凌他的。
陆承易在上面站着,看陆泽像没听见似的,有点来气,陆承易踹了一脚栏杆,似是想起了什么,陆承易的表情变得玩味:“你别着急回卧室啊,还有更好玩的,你猜你妈今天做了什么?”
谈到陆妈妈,陆泽霍地抬起头来,他冷冷地看着楼上的陆母和陆承易,眸光漆黑。
差点忘了,今天陆父不在家,陆父在的时候,陆母和陆承易多少还会收敛点,而一旦陆父不回来,这两个人就开始放肆作为,变着法儿的折磨他和陆妈妈。
一想到陆妈妈今天可能经历了什么……陆泽镜片后的黑眸里,戾气差点涌出来,又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陆承易笑了:“那我直接告诉你吧,你妈偷东西被我们抓到了,你说我们怎么惩罚她呢?要不你来想想,你这个儿子想的,应该更适合吧。”
陆泽压抑地攥紧指节,指节都被他捏得发白。
陆妈妈根本不可能偷东西,这两个人想欺侮他们,随便找个借口便能欺侮。
看陆泽不说话,陆承易抬手拽起地上女人的头发,动作粗鲁而毫不留情,饶是陆妈妈不想出声,被拽住头皮的剧痛还是让陆妈妈叫出了声:“啊……”
陆泽隐忍得下颚绷成一条直线,他忍了又忍,还是把指节松开,他声音很低,眸子涌动着晦暗的情绪:“松开我妈。我偷的,要罚,罚我。”
“啪”、“啪”,陆母鼓着掌,神色耐人寻味:“真是母子情深,感人得紧呢,承易,快,陆泽都承认了,你不趁着机会让他陪你玩那个游戏吗?你不是一直找不到人陪你玩吗,现在机会来了。”
陆承易松开陆妈妈,咧嘴笑了:“好,我也不想欺负女人,欺负女人有什么意思,还是欺负你好玩,你说是不是?”
说着,陆承易靠近陆泽,提起他的领子,将陆泽拽进了自己的游戏室里。
一晚上,陆泽都在陪陆承易玩游戏。
说是陪玩游戏,其实不过是陆泽站在墙边,陆承易举着一把枪,往陆泽的身体上打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