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神光,走,我们去那边树荫底下说话。”
神光看看旁边的草:“等会还得干活呢。”
慧安:“就说一会话,又不耽误你。”
神光:“好吧。”
慧安看着师妹那不情愿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师妹变了,不太听话了,以前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质疑自己的!
慧安心里开始犯嘀咕,是因为萧九峰那个男人吗?
那可不行,师妹永远是她师妹。
这么想着,慧安就带着神光过去了那边一棵老柳树下。
“你身上穿这个冷不?”慧安看着神光那身宽肥的衣裳,这么问。
“现在还不冷。”过几天可能就冷了,不过神光不怕,九峰哥哥给自己扯了布,当时他是说托人给做成衣裳的,过几天她就有新衣裳穿了。
“哎,你说你这男人,怎么对你的啊?他今年得了不少工分,分的粮食够多吧?”
“嗯,是挺多的。”神光却不再想着那些工分的事了,她想起来九峰哥哥信封里的钱,他真是有钱。
“那你看看,他怎么对你的?”慧安唇边露出得意的笑:“他对你不好!”
“没有啊……”神光忙替萧九峰分辨:“他对我挺好的,他是要给我做衣裳的。”
许多事,神光不好直接说,萧九峰说的,说不能告诉别人,神光只好含糊其辞。
然而慧安却逮住话柄了:“哎,我已经让我家男人去镇上扯了两块布,我这秋天冬天的衣裳已经做起来了,可你呢?你说你这日子过的!”
神光只好不说话了。
她望着师姐。
师姐人挺好的,她愿意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想吧,她这么想会高兴。
神光觉得自己沾了实惠的便宜,也应该让师姐心里安慰下。
慧安看着神光不说话,更加觉得这神光可怜了,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庆幸还是难过了。
看来那个男人,是个架子货,虽然长得看着像个男人,但其实做事一点也不男人,死抠门!
她叹着说:“你说说你,你这身子骨,天天受那么一个男人的磋磨,你哪能受得了,这晚上还不天天哭啊!”
哭……?
神光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来往常那些女人说的话,那些女人总是问,萧九峰晚上怎么样,晚上对她如何。
她还想起来那个高粱地里女人的哭声,说是难受得哭,但好像又很高兴一样,让人听了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又想起来师姐那些暗地里看的书,有那么两三本书,中间好像撕去了一两页,她不知道撕去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她记得缺失的那两页后面说是“女子呜呜而啼,那后生搂过来温存哄着”。
这好像一切都和哭有关。
神光豁然,她开始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可能有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自己不知道。
而所有的人都知道。
师姐知道,宁桂花知道。
萧九峰也知道。
只有自己不知道。
神光疑惑地看着自己师姐,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师姐,为什么晚上要哭啊,到底晚上要有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