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来。”越清挺冷静地说,“我有话要问你。”
一步,两步。
项葵惴惴不安地下楼,当看到屏幕上正在不断循环播放被命名为吃点好的p4的视频时,眼前一黑,只感真的要完,大势已去。
越清看她表情,就彻底明白了。
“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还能怎么解释?项葵垂着脑袋,还在绞尽脑汁,就听他道:
“刚开始以为我是出来卖的,后来发现我不是,所以想脱身。再后来发现我和你在一栋办公楼,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我当时就发现了,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打包东西辞职了?”
项葵:“……”
不仅辞职,我还会打包东西退租,从此消失在这个美丽的世界。
之前她可能还想着辩解,但现在都说到这份上,除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她也真的无话可说了。
越清加重声调:“项葵?”
项葵不安地垂首:“……对不起……”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越清的视线定在她脸上,藏着种从未有过的怒气和狠意,没完没了似的碾磨着,她的脸瞬间灼烧似的滚烫起来。
当瞥见他牙关微不可见地咬了咬时,一股略带窒息的危机感潮水般扑来。
昨天他还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今天自己就送个大礼包。
项葵绝望地想,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没话说了?”
“之前没找,是没看上,还是不合适?”他侧头,挺散漫地松了松筋骨,语气和平时问她想吃什么没区别,“没我嘴甜,会说话,会照顾人?”
项葵坐在角落,额角薄汗,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再不解释就误会大了,醋罐子爆炸能把人淹死,她吞咽一下,很急切地抬眼解释道:“不是,是看到你之后,才想找的……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个想法,我以为你是,所以才觉得自己可以……真的。”
室内一寂。
她说得着急,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越清一字一句地问:“看到我之后,才想着要试试?”
项葵:“是……”
越清:“在我之前没找,在我之后也没找?”
“我没那么不专一。”项葵耳根都烧红了,硬着头皮道:“你和那个酒吧老板认识,问问就知道,我就去过那里四次,每一次都是想去找你。她说你不在,我就没进去过,唯一一次进去就是发现认错人了的那次。真没骗你……”
“懂了。”越清挑眉,一副正经又直白的样,人是越逼越近了,语调却无动于衷道:“那就是纯见色起意?”
这句再怎么否认也是实话。
项葵只能默认。
沉默间,仿佛这凝滞气氛有了松动的转机,但又好像是错觉。
他顿了顿,一言不发地转身往拐角走,隔着朦胧的轮廓,传来淅沥水声。
水声停,越清再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水珠,透明清白的一滴,顺着高挺鼻梁往下滑,险险悬在鼻尖,又很快陷进紧抿削薄的唇缝里。
项葵一怔,心头霎时惶然。
……这是得有多生气,他脾气那么好的人,都得洗个脸冷静冷静了?
但这也没办法,本来就是她的错……
他径直走到沙发边,项葵还在试图去抓他手臂,却被反手一压,使的寸劲,不疼。她随着那力道踉跄起身,小腿磕到了柔软的布艺沙发边缘。
越清就半靠在她刚才蜷缩着的地方,手肘散漫抵在身侧,对她示意似的点了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