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路上齐穆舒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一直注意着顾青岚的一举一动。
顾青岚倒显得镇定自若,“去了就知道了。”
此次齐穆舒带来金戈的人,有一部分是他的亲信,也有一部分是假意说奉齐穆行命令而来。
当初临朝与金戈刚刚偃旗息鼓不久,却始终没能达成和谈,齐穆行在京中依旧寝食难安,为此才想要派人前往金戈和谈,不过选定下的人选,自然不会是齐穆舒,得到的命令,更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同金戈协商。
所谓和谈……开出的条件却和投降一般,只想要赶紧结束这场争端,齐穆行很清楚他的政治能力是应付不了如今内忧外患的,即使国土失个一点儿又如何,只要他的皇位没有失,那便无伤大雅。
但齐穆舒又怎会任由他割让临朝领土,更何况,自他得知顾
青岚如今身在金戈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不想办法,亲自闯入金戈。
作为使节,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此次带来的人数,可绝非只是用以和谈,只要能把这些人彻底用上,再加上这些年来齐穆舒曾经留在金戈的那些耳目,胜算便更多了一筹。
前提是,得先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并且心甘情愿的这么做。
当齐穆舒说明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有关金戈内政的时候,果不其然,收到了一部分人的质疑。
如今齐穆舒虽身为临朝皇子,但说白了,第一,他本就不受先帝宠爱,而如今身为皇帝的齐穆行又一直在忌惮排挤他,这件事别说是朝廷亦或军中,就连民间都编了段子出了戏文。
而这第二,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不得不说齐穆舒那双象征着异族血脉的金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件事是临朝多年来口口相授的话语,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皇子。
现在他要用临朝的力量去干涉金戈的内政,自然会引人非议,怀疑他是否是有私心才会如此。
但其他人尚且还顾忌齐穆舒的王爷身份,但有一人则将这种想法表现的异常明显,毫不掩饰。
只见那人,姜聪穿着使节衣着,冠帽束的一丝不苟,面上带了些冷冷的笑意,哼了一声,“属下可是听错了。”
“王爷方才所言……”
“是什么意思?”
“我们此
次奉陛下命令前来金戈,只为和谈,碰上如今金戈王失踪这等大事,应先行回禀陛下再做决断。”
“如今却要我等不先得到陛下命令,便为那个什么金戈的三王子做事?”姜聪一口一个陛下,咬的十分重,就好像是在无时无刻提醒着齐穆舒一般。
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质疑,齐穆舒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寒意,看着姜聪道:“若金戈不得安宁,我临朝又如何与其和谈?
“若金戈重新分散成曾经模样,对临朝是利是弊?”
姜聪神色明显停顿了下,齐穆舒口中所言的确不无道理,当初羌族各个部落分散,反倒是轮番滋扰临朝边境,而且因为其根本没有整合,就算将其中一个不落打跑也罢,谈好了条件也罢,下一次在来时又换了一个部落,之前说的话全不认账,依旧烧杀掳掠不停,弄得临朝当局烦不胜烦。
但金戈建立之后,许多事便容易许多了,毕竟他们有了统一的国家和首领,说的话自然不能再像曾经那般出尔反尔。
“那又怎样?如今那几个王子间也是别国的内政。”
“更何况,现在到处传闻是那二王子将金戈王囚禁甚至杀了,要帮助这种不义之人,岂不是丢了陛下和我临朝的脸面。”看上去姜聪并非不知其中利弊,他也只是为了反对齐穆舒而反对罢了,什么不义之人,都不过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