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才发现宁阳的手上已是一圈鲜红的印子。
忽的,她的脑海中好像回忆起了当初在百年之前的时候,那时的夫尔雅,也是这般近乎于强迫的让她去做她不愿的事情。
难道真的……受到了影响?
即使再如何不愿相信,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却容不得她不去多想。
连带着,整个人都怔忡了起来。
发现了她的异常,宁阳微微皱起了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阿岚,你怎么了?”
“你……”
但顾青岚很快便恢复了,不过这一次,她闭了闭眼,双唇微微抿了下,从鼻腔中叹出了一口气了。
“我知道了。”
“什么?”宁阳愣了下,好像没反应过来似得。
却听顾青岚又继续道:“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
“我……不该勉强你。”
“刚才,对不起。”
看她如今这般内疚的道着歉,宁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带着面上都露出了些许的笑容,“没事。”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我虽不知为何你会来到金戈,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咬了下唇,“你愿意为我以身犯险。”
“我真的……”
“谢谢你。”
从西古的王府离开后,顾青岚只觉得心烦意乱,即使身边吹拂的风中有几分凉意,也根本让她冷静不下分毫。
为什么心中会有这多的烦闷感,为什么刚才会做出那般的事,她本不是个会强迫别人的性子,还有
之前,古阿里奇也说过她如今变了。
不,不。她咬了咬牙,无论如今是什么在影响她,她都绝不会步了夫尔雅的后尘去。
过不了几日,古阿里奇的称王典礼之上,整个王庭即使受到了火灾的影响,也依旧拾缀出了个地方来,这些日子里这地方被弄得简直有不亚于王庭正殿的富丽堂皇景象,整个王庭歌舞升平,好似古阿里奇称王之事早已奠定。
金戈朝中自然对此事有非议之人不少,但是,不知为何,就在昨日,从橡木神宫那里,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虽说橡木神宫自夫尔雅创立金戈,不,甚至是更早,还在部落割据的时候,就一直维持着中立,毕竟无论羌族的势力来来去去,势力的主人也是多方更迭,可只有一件事是绝不曾改变的,那就是对天神的信仰。
只要有这份信仰在,橡木神宫就绝不会衰退,有着天神代言人之称的圣女,就更是如此吗,根本不需要去攀附任何人。
但这一次,绥月却来了。
顾青岚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丫头的时候,她看上去无喜无悲的模样,根本不像个孩童,这段时间没有见她,好像长高了些。
看着她身着属于神女的一袭洁白走在廊下,双眸一时对上,正欲上前与其攀谈一番,正巧想问问有关那木戒子的事情。
谁知绥月刚刚走近,便紧皱起了眉头,在那张一直以来都平静寡淡,无波无澜的小脸上,
显得尤为奇怪。
顾青岚刚刚张口,绥月却偏过了头,一副不打算交谈的模样,径直走了过去,二人擦肩而过。
如此奇怪模样,顾青岚不可能不在意,但如今古阿里奇的典礼在即,她也没有功夫去想那么多。
瞧着这四处又是金又是红的盛大喜庆模样,古阿里奇难得是身着这般盛大的服装,原本羌族制式是没有如这般的,但这些年显然是融入了临朝的样式,变得繁复了许多,绥月站在一旁,那张小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在顾青岚踏入的时候,才稍微动了下。
顾青岚迈步走入,百官皆跪地一旁,虽是这场典礼不过只是想要引西古入局,但这样子做的,也太大了些,这时看到古阿里奇的神情,她才明白,原来他是想要假戏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