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跟你喝酒的机会就不多了,来,先碰一个。”
顾舟眸光闪了下,一边拿酒杯与她碰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就喝酒机会不多了?”
沈悠抿了口酒才回道:“我回京城了,你在粤州,平时见面的机会都不多,喝酒的机会自然也不多了,这还用想吗?”
顾舟浅眸看向她,“打算留京城了?”
沈悠捧着酒杯冲他笑了下说:“我爸妈和哥都在那边。”
说着忽然就觉鼻酸起来,家人在京城,按理她待在京城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可是回想当初来粤州时的自己,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孤勇,哪怕经历过低谷,可在这座城市也适应得还算好,如今却舍下这一切要离开了。
顾舟轻嗤了声,“挺有意思的,你把你那两个死党都叫来了粤州,如今人家刚刚起步,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确实‘交情匪浅’。”
最后“交情匪浅”这四个字他故意加重了音,讽刺意味明显。
沈悠这会脑子有点昏了,听他说的话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说陈笑和常久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心里对笑笑和九爷本就愧疚,这趟回来也正是要和他们提离粤这件事的。
不想在顾舟面前表现难受来,于是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嗨,他俩你不用操心,我们三个人从小到大的交情,无论在哪都是一条心,不受距离影响,保证在一艘船上。”
顾舟幽声丢过来
一句:“所以就我登不上你那条船了?”
沈悠愕了愕,目光躲闪,讪讪地回说:“是你谱太大,我这小船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谁的谱还能大过你沈悠了?你说来粤州跟我道歉,我让左锋去接你,结果半路遇上车祸了指挥我来处理,你跟着别人跑医院去又挨骂又挨打就受着,到我这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转身拍拍屁股就走人,完了还指挥我给你把行李送过来。”
顾舟一连串吐槽,不带一个字的停顿,让沈悠想插话也插不进去。
虽然有些并非她本意,可也几近事实。
最后只从嘴里吐出来一句:“那你受累了。”
顾舟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冷笑了声举杯:“别不痛不痒的一句受累,给我连罚三杯才彰显你的诚意。”
沈悠见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忙不示弱地低喊了声:“喝就喝,不喝的是小狗。”
三杯酒下肚,又是半斤。
沈悠脑子已经是浑的了,但心里的委屈却还知道,手指扣着酒杯说:“还说什么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你说得还少吗?我来找你,你冷着一张脸,还拿刀子扎心,把我利用了我还得拍手叫好是吗?”
顾舟听出她在指那次翻脸,眸光敛动,“我扎心,你扎刀,谁更厉害?”
提到扎刀沈悠就理亏,只能垂着眸弱弱地反驳:“我那也不是自愿的,你明知道我被催眠了。”
“你还想自愿?我孤身犯险跑去救你,你给我一
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但凡你是真有那么点想法,你觉得你还能坐在这?”顾舟没好气地怼过去。
沈悠喝了酒就是胆大,眯着眼睛瞅他,“我不坐这谁请你吃饭?你可真不懂吃人嘴软的道理,就你这嘴毒的劲,我就觉那刀该扎,疼死你算了。”
顾舟吸了口气,沉脸低喝:“再说一遍试试!”
“说多少遍都是那个理,你让许一勉去故园当饵引蛇出洞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我傻乎乎地跑进去救人了,实际上不过是躺枪的。说到底我被人催眠还不是因为你?”
沈悠自己也没察觉说到最后,语气带着撒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