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叫了两声,曹县令在桌下偷偷踢了王略一脚,王略才回过神,“殿下,有何吩咐。”
“这些商人应该都认识你和曹县令,你们去外头转转,吸引狼卫的注意,如此关姑娘的危险会少些,但你们会有危险。”
祁渊话音刚落,王略就起身道:“关姑娘都不怕危险,我堂堂男儿又岂会惧怕。”
曹县令也没有迟疑地站起来,两人出了茶馆。
他们一个是雍县主官,一个是负责互市的主官,街上一大半人都认识他们,他们随意找个人就在街上聊着。
王略似乎为了减少关羽舒的危险,特意在酒肆前来回走动了两圈,那几个狼卫一直盯着他。
一柱香的工夫后,关羽舒从酒肆出来,但她很聪明,没有直接往茶馆这边走来,而是往街市入口走去。
待她走了一会,祁渊他们也出来往街市入口去。
关羽舒已在街市入口等着,见到祁渊,便对他说道:“暂时还不知道他们的引路人是谁,但我听到一个狼卫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用那个名字填的过所。如果是,可以通过那个名字来筛查,因为狼卫不熟悉上阳话,引路人不会离他们太远,他们前后的过所都可以查。”
王略也出来站在祁渊旁边,听了关羽舒的话,又是钦佩又是诧异,“从过所入手,下官未曾想到过,关姑娘如何想出这个法子?”
关羽舒揉了揉鼻头,“在军中跟着阿兄巡防的时候学到
的。”
曹县令也出来了,祁渊让两名校事盯着狼卫,其他人一起回县衙商议对策。
关羽舒把听到的狼卫名字写出来,校事和虎豹骑拿着名字去城门查找今日的过所,曹县令则带着县丞和小吏在县衙查找前几日的过所。
关羽舒又想起一事,对祁渊说道:“臣女还听到狼卫提起几次嘎拉,嘎拉是突厥人所说的火,也不知道她们提起火做什么?”
陆芷沅脱口而出:“火烧雍县?又或是火烧彩瓷互市?”
祁泓和王略面色一变,王略下意识地望出去。
他们所做的地方是县衙的赞政厅,前面就是县衙的大堂,大堂两侧有围墙延伸至两边,围墙后的树木被秋风吹着,不时有泛黄的树叶落下。
秋季天干物燥,又兼秋风渐紧,街市两侧的房屋紧密,若是几处同时起火,风再一吹,势必会蔓延整条街,而后继续在城中扩散。
祁渊沉着脸不说话,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食指一下一下地叩着。
祁泓思索着道:“他们若想纵火,就需在短时间引发大火,火势要猛,又不能轻易扑灭,如何才能做到呢?”
“桐油。”
祁渊道:“桐油遇火就燃,军中素来有用桐油助燃的习惯。”
王略反应极快,当即唤来两个衙役,让他们去打听,有没有在漠北商人中发现他们携带桐油。
日暮时分,城门关闭,校事和虎豹骑回来了,他们没有在城门处发现那个名字的过所。
曹
县令也回来了,他拿着一沓过所放在书案上,“没有发现关姑娘说的那个名字,但有一个发音相似的,臣拿了过来,包括前后一百份过所都一起拿过来了。”
关羽舒率先过去看那张他说的过所,“可能是这个,因为突厥话用我们上阳话来说,还是有点差异的。”
“查。”祁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