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刻意地瞅一眼段惊楼,突然很想说你别时时刻刻怀疑我,你眼中那些事情我不会去跟别人说。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出来了。
“你不用老觉得我会告诉别人堂堂静虚派的弟子,颇负盛名的段九段公子居然修魔界的法术。”
段惊楼攸然一怔,垂下的手中霎时出现黑色的魔气,萦绕在手指间蓄势待发。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
强烈的警告声在脑海响起来,大魔头杀意弥漫到许久未见的系统都开始炸响。
段惊楼下颌紧绷,刚才浮现表面上的笑意与轻松消散的干干净净,一双狐狸眼中是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杀意。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一不小心就踩进去摔得粉身碎骨。
这次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他会杀了她。
桑榆后背攀上一截凉意,她眼睫乱颤额头逐渐冒出细密的汗水,根本不敢看段惊楼一眼,手指因为紧张而细微地蜷缩。
段惊楼除却木烟根本不相信任何人,这一路上鲜少说自己的发现,也不会参与到这些诡异的事件中。甚至泸州的噩梦案件他还隐瞒了些许,比如红衣的禁术,比如最后主动去收了红衣。
这背后若没有什么目的,打死她都不信。
在寺庙门外她撞破他的好事
,段惊楼就想杀了她。就算这几次侥幸躲过去了,可她和段惊楼始终会停留在这种阶段,不算是朋友更何谈攻略走进他的内心。
就像那次他留下又视而不见的灵蝶求救信号,刚才微妙的试探,段惊楼这人只要她没利可图无任何作用,她毫不怀疑只要一有机会他会随时杀了她。
不破不立,如果不说清楚,她怕是再难更近一步,那几乎从未动过的好感度也将一直是一了。
赌一把,赌赢了她就下一个阶段,赌输了···桑榆心中一紧,手中变幻出妙灵谷的毒药,赌输了那就先逃保住小命,反正她现在是以男人的身份接近了主角团容貌也变了,大不了以桑榆的身份再来一次舍弃桑木这个身份。
这么想着桑榆硬着头皮倒了一杯茶,在段惊楼审视又阴冷的眼神中一饮而尽,硬生生喝出了喝酒壮胆地感觉,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坚定又真诚。
“修习的是魔界的术法,还是修仙界的对我来说界线没有那么分明。”她顿了顿,又说道“修仙界的人名声显著,也有偷偷摸摸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魔界的人也有从未作恶心怀善良的人。这些并不能成为我们评判的标准,至少在我这里是。”
“段惊楼,你杀了魇兽,魇兽也同样在泸州乱时乘机吞噬梦境,作恶人间,它杀了那个小丫头。你几次三番想杀我,我也对你有防备之心。但我给你治了伤,你也在泸
州城给我留下灵蝶。”
“我这么多天都没有告诉别人你的事情,我既然说了当朋友,我就不会那样做。”
桑榆说了这么多,段惊楼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手指不断收紧,捏着毒药,鼓起勇气直视段惊楼。
“所以,我相信你日后不会杀我,你也相信我不会说出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