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千金何曾如此十恶不赦了呢?
她娘和她哥死于同一病症,这与她又有何关系呢?
搞不好是遗传病啊!
沈鸢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舌战群儒,她确实没那本事。
此时离更夫打完五更的鸣锣声不久,林道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簌簌——
沈鸢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子揪住,轻轻一扯便将她拉上了马。
树梢上的枯叶掉落脸畔,正巧遮住了她的眉眼。
她吓坏了,赶紧用手抱住马的脖颈,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被甩飞出去。
那人两手从她的腰迹侧拱上前,锁住她的身子后才扬手挥鞭。
只听马儿一声响亮的嘶叫,撒开四只蹄子,旋风一般卷起地上的尘土,朝前疾驰而去。
那人御马之术应当很了得。
疾风在耳
边呼啸而过,周遭的树林晃得厉害。
只是。。。。。。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她趴在马背上,头在风中甩得像个拖把头。
她脑后一阵肿胀,身下的马匹一刻也不停歇地颠簸着。骏马精瘦,马脖子硌得沈鸢脸颊生疼,好像冷石拍打在其上。
眩晕至极之时,喉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涌出。
下一瞬她吐了。
吐了马头一身不明消化物。。。。。。
沈鸢真是无语了啊,怎么会有人骑马骑成这个样子?
简直烂得要命,根本不把马上的人当回事!寻常人被他这么粗暴地甩几圈,脑袋早就被拧下来了。
御马之人察觉异样,扯着疆绳的手忽而一顿,用力一拉,那马前腿朝上扑腾两下,停了下来。
那人手臂强壮有力,揽过她小小的身子,几乎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了不得,吐了我的雪驹一身。”
沈鸢耳边传来了熟悉而爽朗的声音,其中夹杂着低低的笑意。
他翻身一跃,下了马。
此人眉眼狭长,神情慵懒,一身寻常不过的紫色锦袍穿在身上。
墨玉一般柔顺的长发用樱红的丝带高高束起,上半束规整地髻起,优雅贵气,下半披散于后背,随风掀起,风流自在,却俊逸如谪仙一般。
一副活脱脱恣意少年郎的模样。
他挑着一双桃花眼,从头到脚审视沈鸢。
“敢在燕王眼皮子底下出逃,你不要命?”
沈鸢本就被摔得七荤八素,现下脑子里更是炸开了一壳金花
。
她掉地上就爬不起来,颤颤地看着他,惊讶了半晌才开口:“唐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