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夸赞道:“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居然长得这么漂亮了。”
随后他漫不经心道:“不过长安偷偷跑来南疆是为了见谁?”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萧行云?”
沈鸢惊恐地看着他,他如何知道她与萧行云的关系?
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长安不必紧张,我只是听说是他将你找回来的,想来你们应该关系不错?”
想到这些,沈鸢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道:“还好,我平时很少和他说话,算不上关系好。”
沈鸢看起来没有犹豫。
太子殿下眼眸一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哦?”
既然太子对她和萧行云的关系知之甚少,她必须得弄清楚太子究竟知道多少,又知道哪些,便顺水推舟道:“听闻今宵楼举办了人间月老会,又有无数南疆美人奔赴,我不过是来凑凑热闹。”
太子定了定神,开怀大笑一番,道:“长安看起来不像是爱凑热闹的人。”
太子的每一个眼神都饱含深意,盯得沈鸢背后发麻,但是沈鸢很快冷静下来,这场博弈她还是有些许胜算,就凭太子从前并未与她交过手,他并不知道她与萧行云的关系,也并不懂得她的棋局是如何铺陈的。
而且她还能读心。
现下面对他,只有把自己手中的筹码都丢出去,才能不被他怀疑。
沈鸢知道他心中最在意的,不过是萧行云的站位,因此,她开始聪慧地投其所好
,开门见山。
沈鸢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平平淡淡道:“兄长之所以开口闭口萧行云,不过是害怕萧行云在朝中站位是在兄长的对立面,而我又是他的人,兄长信不过我。”
“我从前在相府,待在萧行云的身边,多少也打探到些消息。萧行云的外公支持的是长公主,乃是兄长您的死敌一派,兄长对他一定有许多怀疑,但是兄长或许可以想一想,他的二哥萧不才是兄长您的人,他作为三弟,自小耳濡目染,怎么就一定是站在您的对边呢?或许,萧行云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说到这里,沈鸢放下茶盏,抬眸看向他,继续道:“所以兄长不必对萧行云风声鹤唳,兴许他,一直都是友军。”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而后他笑了笑,笑容中带了几分欣赏,道:“我原以为长安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不想却有如此高闻博见,是我以貌取人了。”
沈鸢自知要想瞒过太子这等精明的人,最重要的就是真诚,真中有假,假中掺真,真真假假,方能骗过他。
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多少有些自大,沈鸢一进门他就只把她当一个不谙世事,容易拿捏的小姑娘,这便是他的弱点,沈鸢的优势。
想到这里,沈鸢谦虚笑道:“兄长说笑,世道艰难,我从前不是公主的时候,也没能得到如此诸多的特权和荣耀,作为
一介普通女子也得早早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日后才能挣扎求生不是吗?”
太子显然没有料到沈鸢会如此老成。
太子现在才郑重打量她一番,不吝夸赞道:“长安真是出落得越发有味道了,眉若轻烟,声若黄莺,端庄之中透着一股妖媚之惑,实在是荡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