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也够无语的,她苦口婆心地教他谈恋爱,亲手把他推给了别的姑娘,然后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对人家有意思,呵呵,这事要是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也是够子孙们笑几代的了。
不过,估计等她回去的时候,墨逸辰也该和喜欢的姑娘修成正果了吧,说不定连孩子都有,所以这事便就此翻过吧,年轻的时候,谁还没有遇到几个有好感的人啊,事不大,温阮想。
至于找赫连斜报仇这事,想当年,要不是这家伙没事跑来来抓她,她至于遭这么大罪吗,所以,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找罪魁祸首报仇,不是她的风格啊。
她听说当年墨逸辰带人杀到东临军营,都没杀得了他,只砍了他一只手,真是便宜那家伙了。不过,这次她人既然都到洛城了,不顺便报个仇,岂不是浪费了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至于,具体的报仇计划嘛,还在酝酿中。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午膳,您看是要什么时候用膳?”说话的人,是别院里伺候温阮的丫鬟,名叫小珍,小丫头年岁不大,还算机灵。
温阮“哦”了一声,懒懒地站起身,“现在就摆上吧,这种天最适合吃顿火锅了。”
即便身为囚犯,温阮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主,自从得知没有生命危险后,便开始可着劲折腾,首先是折腾些花花草草,在养死了好多盆奇珍异草后,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歇了这份心思,然后,还是折腾起了她的老本行,厨艺。
这两年来,她除了看赫连决不知从哪里帮她搜罗来的那堆医书和话本子外,就是在厨房里折腾了,还真别说,当时庄子里的丫鬟和小厮都被她喂胖了一圈。
而今日的火锅,自然也是温阮折腾的,底料是她提前炒好的,再用炖了一夜的老鸭汤做底锅,在这种飘着雪的天气里吃上一顿,真的不要太舒服啊。
就在丫鬟们把配菜一盘盘端上来后,这别院的主人赫连决却不请自来了,温阮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心道:真是狗鼻子,闻着味来的吧。
这三年,赫连决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每每都赶上饭点过来,蹭了她不少顿饭。
不过,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府邸,她身为被囚禁之人,吃喝等一概用度也都花人家的钱,也的确是没有立场赶人的。
不过,说点话挤兑挤兑人,温阮还是游刃有余的。
“怎么着,端王今日怎么突然有闲功夫过来,您还是注意点吧,别一不小心又被人算计到边关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毕竟,这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啊。”温阮阴阳怪气道。
赫连决泰然自若坐到餐桌前,丫鬟顺势又给他摆上了餐具,“放心,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
温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赫连决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这都快三年了,你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也没见你有啥动作,是不舍得把我拿出去换好处了?”
赫连决饶有意味地看了温阮一眼,“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放心,我很挑的。”
温阮:“……”
她这是被嫌弃了?还是这么裸的嫌弃!
“嘁,没想到东临的端王,年纪轻轻眼睛就坏了,真可怜!”温阮不服气地回怼道。
赫连决笑了笑,倒也没再同她计较,见火锅煮沸了,便径直夹了肉放进去,温阮见状也不遑多让,拿起筷子加了些青菜进锅,两人一时静默无言,专心吃起了火锅。
温阮是个能吃辣的人,所以这锅自然也就是辣锅,再加上她自己特意调配的蘸料,那吃起来叫一个没心没肺啊。
而赫连决这几年也没少吃着火锅,特别是一入冬,明显温阮这里火锅出现的频率就高了许多,他起初不太能吃辣,现在竟也练出来,吃着这红彤彤的辣锅,却也觉得刚刚好。
火锅配菜很丰富,有肉有菜,量也足,两人这一顿吃下来,明显很满足。
温阮一脸餍足地放下筷子,几步走到一旁的软塌上,歪在了上面,顺手拿起一旁的话本子打发时间,主要是这雪下的这么大,她也出不了门啊,只能坐吃等死了。
赫连决对温阮这副做派早已见怪不怪了,一开始还有些讶异,毕竟,以他见过的世家小姐来看,可从没有像她这般无状、毫无规矩的女子,他生平确实是第一次遇见。
“下一局?”赫连决不知什么时候让人拿出了棋盘,看着温阮问道。
温阮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她这手臭棋,在这两年活生生被赫连决这个变态磨炼成了个中高手,估计老师和师兄看到她如今的棋艺,定会大感欣慰吧。
但是,整整三年,她就没赢过赫连决!一次都没有!
起初,她陪赫连决下棋,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前同萧泽下棋时,萧泽会时不时地让她赢几次,可是,同赫连决下棋她每次都输,后来便激起了她那该死的胜负欲,开始苦练棋艺,研究棋谱,是有所长进,至少不会输的这么快了,但想赢却也是不能的!
说实话,赫连决给温阮的观感很复杂,当日是他将她从野兽口中救下,但亦是他困了她整整三年。
虽并未难为过她吧,但对她另有所图也是真的,只是,这位爷也是够有耐心的,好吃好喝供了她快三年。而且,两人也确确实实相处了三年,可她到目前为止,仍未看透他,至少从他的棋路来判断,这位可是个城府极深的主。
“不下,和你下棋没意思。”身为被完虐的一方,她是有病才会想和赫连决下棋。
赫连决也没强求,一个人径自摆了一盘棋局在那里研究,而温阮则沉迷在话本里不可自拔,还别说,这洛城话本子的种类就是比边关要多啊,故事也更有趣一些。
不知不觉间,温阮便翻完了一本话本子,抬头发现赫连决竟然还没离开,仍在那里摆弄着那盘棋,不禁有些意外。
“你这么闲吗,怎么还没走啊?”温阮没好气地问道。
赫连决闻言,从棋盘中抬起头,“嗯,是不忙。”
温阮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语,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这整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你是不是有银子撑的啊。”
赫连决也不恼,微微一笑,道:“快了。”
时机已然快要成熟,若他推断没错的话,不出一个月,温阮便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