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便在明日,景辛今日不太想看星星,这两夜感觉楼顶风凉,她怕自己感冒。
回到寝殿,戚慎忽然问起美洲在哪。
景辛心头咯噔一下,有些紧张。
“为何问起美洲?臣妾也没去过……”
“你的宫女道,此地生长辣椒。”
景辛这才舒出口气,还以为是自己掉马了。
戚慎道:“之前你告诉寡人我们都生活在地球上,可否让寡人看一眼地球的地图?”
景辛想了想,点头说好。
夜里风凉,她系了一件海棠色披风坐到书房画架前画起地图。
她对地图有印象,她爸爸的书房里就有一个地球仪,小时候爸爸总爱教她各个地方叫什么,哪片海洋又属于哪个国家。她还自己画过地图,印象深刻。
大梁的地形跟中国相似度有九成,所以这里其他的国度应该不会差吧。
落地板门大敞,垂纱被晚风轻盈吹起,殿外黛色浓,月白夜朗。
戚慎坐在一旁安静等景辛画,宫女为他斟茶,云卷似乎跟他熟了一点,蹲在景辛脚边昂起脑袋冲他叫。见他似乎没有威胁,试探着走到他脚边喵呜叫了两声,而后大着胆子抓他衣摆想跳到他膝盖上来。
龙袍绣纹娇弱,那金丝线被猫爪子抓坏,长欢瞧见忙跪下抱起云卷,颤颤求他恕罪。
景辛被这小插曲惊扰,停下笔回头瞧他。
戚慎道:“抱下去。”
他虽也不喜欢猫科动物,但今日没想处罚。
景辛冲他轻抿了下唇角,继续画画。
等那画画好后已是后半夜。
景辛指着每一处为他讲解,末了,说道:“这是臣妾还在弥国时遇到一个云游之人说起的,他去过许多地方。”
戚慎颔首,把画递给成福:“去这美洲寻辣椒,我朝也该种上这等爱妃喜欢的食物。”
景辛讶然,这才洞察他的意图,她之前劝他别这么兴师动众是有原因的。长途漫漫,她不想那些被派出去的小兵有去无回。现在根本没有那种漂洋过海的技术,她这完全就像怂恿皇帝寻仙丹啊,这不是徒增罪孽么。
“王上……”
“寡人知道你要说什么,此事不必再议。”
成福手捧着那画退下安排。
戚慎道:“去洗洗。”
景辛脸色变了下,说白日午睡起来已经洗过了。
戚慎嗤笑了声,嗓音里有股天生的蛊惑挑逗:“寡人是说把手指上的颜料洗一下。”
景辛有些尴尬,解下披风往寝殿走。
她以为这人想临走前再欺负她一回,她思想不干净了啊!
宫女为
她梳洗宽衣,落下帐幔退出寝殿,戚慎说起他不在这段时日她要给他写信。
景辛唔了声:“那您也要给臣妾写信。”
“当然。”
“您会在外面看上别的女子吗?”
戚慎唇角略挑:“何人能及爱妃。”
景辛不信,道:“若看不上那再好不过,臣妾很自私,您喜欢别的女子臣妾会难过,这腹中的孩儿也会难过。”
戚慎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的确很为子嗣着想,敛眉再道他只是去巡视。
“您每日做了什么,见了何人,都要来信告诉臣妾,让臣妾心里念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