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和童言童语的宁柠说了会儿话,就向钟父告辞,一个人回家点外卖去了。
一边等外卖,一边收拾东西,总算在天黑之前收拾好,吃过外卖,又看了会儿财经新闻,洗洗睡觉。
而在隔壁的钟家,也是差不多。
冬日寒冷,就算有空调也受不住,大家看了会儿电视,纷纷回房间休息。
钟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天花板,不断地回忆起白天金时博的那个眼神,还有他对宁柠怪异的举动。
事实上,要不是隔壁小青年闲聊时的话无意中提醒了他,他还注意不到。
可是一旦注意到了,就觉得处处不对劲。
这金时博快三十岁了,还没结过婚,对着宁柠比对钟时溪更好,外人看见都说溪溪挑了个好男人,不重男轻女,也不嫌弃宁柠不是亲生的。听女儿说,在家里还想给宁柠洗澡,被她给拦住了……
钟父睡不着了。
他和钟母都是小学教师,退休之后被学校返聘回去上课,在学校里待了一辈子,知道的一些事,比外人想象得要多得多。
这个金时博,八成有古怪。
想到这里,钟父坐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要出去。
钟母问他干什么去,他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穿着小恐龙连体睡衣的宁柠过来了。
“哎呦,我的小宁柠,怎么来外婆这里了,不和你妈妈睡?”
宁柠被放在床上,摇摆着恐龙尾巴,扑到钟母怀里,甜甜地说:“我要和外婆一起睡。”
钟母一听,顿时笑开了花,搂着宁柠心肝宝贝地叫了起来。
哄睡宁柠之后,钟母也打算睡了,睡之前随口问:“你怎么把宁柠带过来了,还好孩子长大懂事了,没有闹着要妈妈。”
钟父披着外套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从
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叼在嘴里。
钟母推了推他:“出去抽,宁柠还在睡呢。”
钟父一愣,将烟揪了下来,扔进垃圾桶,语气复杂道:“我觉得咱们这个女婿,不对劲。”
“是不对劲。”钟母意外地没有反驳。
按道理说,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的,可是经过今天这一遭,她对这个金时博的看法,显然发生了改变。
“他竟然打女人!”钟母嚷嚷着,语气里满是嫌弃,“这要是咱们不在,没人拦着,那一巴掌就落溪溪的脸上去了。”
钟父的全部心思都落到自己的猜测上去了,倒是忘了之前的事,被妻子提醒,才想起那一遭。
他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你说得对。”
白天的时候,金时博跟着钟时溪进来,两个人拌了几句嘴,金时博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对着钟时溪扬起了巴掌。还好他们老两口都在,给拦了下来。
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动手动脚,他们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面目。
钟父很是担心女儿:“老婆,女儿会不会怕我们担心,所以在金家受了苦也没有说出来?我瞧着她今天上门的时候,一个人带宁柠过来,看起来特别累,这金家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
钟母坐起来,欲言又止:“那怎么办,总不能又离婚吧,溪溪都已经是二婚了。”
钟父也叹了口气。
是啊,已经是二婚了,才结婚三个月,总不能又离婚吧。
没办法,只能他以后多看顾着,万一金时博真的有问题,他这个岳父说的话,总是有几分用处的。
不过第二天,他就狠狠地被打了脸。
“老钟,老钟!”
一大早,门哐哐地响起来,门外是楼上同事老李的声音。
两人买房的时间差不多,因为关系好,买在了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平时上下班、出门打牌的时候有个伴,钟母和李太太也是广场舞的固定搭子,两家关系十分亲近。
这会儿听他敲门这么激动,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次卧的女儿和女婿都没醒,钟父怕吵醒他们,三步并做两步开了门:“什么事?”
老李探头看了看里面:“你女儿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