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口舌交锋的时候,闻金斗已经去忙着处理死伤人员的后续之事,是以他并没有听到这番有关云帆的交锋。
若是他听到了的话,自然就能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对云帆此人的身份产生了十分严重的误判。
可他偏偏不在这里。
只能说,一切或许都是缘分,阴差阳错之间就又帮了云帆一把。
这一轮交锋中,何效忠落败了,他便只能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他听到了方才闻金斗汇报的情况,得知云帆此时此刻已经进了山上的禁区,他当即以此为文章。
“那马奴身份本就不清不楚,你让他帮忙驱赶兽群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在禁区里过夜?
你是昏了头了不成?禁区是什么地方,能随随便便让他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去?”
姜德海闻言,也知道自己理亏。
但他很快就又重新理直气壮起来,“非常时刻,自然就要非常处理,一味拘泥规矩不知变通,只会变得越来越死板,难怪你这么多年依旧毫无建树,就是因为你这死脑筋。
一般情况下禁区自然是不能让外人进入,但眼下乃是特殊情况,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届时,我自然会将此情况一道向家主回禀,家主深明大义,定然不会因此迁怒责怪我,说不定反而还要夸我行事周全稳妥。”
姜德海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底,但是输人不输阵,无论如何,他都要把气势给摆足了。
而且,姜德海心里也觉得,就算云帆真的进了禁区也没什么。
他顶多就在那里待上一个晚上,葛山鸣不至于会这么废物,连一个晚上都看不住,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只要云帆没有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在家主那里,姜德海就有自证的空间和余地。
顿了顿,姜德海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当然,前提是不会有那别有居心的小人在背后告黑状。”
何效忠:……
你是懂阴阳怪气的!
照你这意思,若是家主怪罪的话,那就是我的锅呗?
这老小子,说话简直是越来越奸猾了。
何效忠在口舌上讨不到什么好处,他便决定上山看看。
他来都来了,总不能连山都不上就直接打道回府吧?
那样也太憋屈了。
无论如何,至少得上山走一趟,看看山上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定要亲眼去看看那马奴究竟有多大本事不可。
何效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末了还故意激他。
“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一起上山走一趟?”
姜德海心里原本是半点上山的想法都没有的,他完全不通武艺,这个时候上山,那不仅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还是在给旁人添麻烦。
更何况,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山上就更危险了。
他这是惜命,可不是贪生怕死。
但是,何效忠此时的表情欠欠的,让姜德海瞧着便有种很想要把他揍一顿的冲动。
明知道这老东西是在给自己用激将法,但姜德海还是可耻地上钩了。
没法子,他要面子,在这老对头面前,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