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半折子往外一扔,四阿哥忧心忡忡往西院走去。
等那四阿哥都走了,王大人才从柱子旁走了出来,摸着一额头冷汗,想了想,他问身侧小太监。
“这叶格格究竟是何人?”他跟随贝勒爷多年,虽说从未特意去了解过四阿哥后院,但四阿哥府中人基本上都是选秀或者是皇上赏。
没听过哪家性叶小姐送到贝勒府作格格,且……瞧着爷刚刚那模样,一看就知有多在乎。
领路小太监笑了一声儿,随后道:“这叶格格是贝勒爷年前亲自从外带回来。”抬手指了指心口,小太监撇了一眼见左右无人,又竖起个大拇指。
“这位,如今可是我们贝勒爷心尖尖。”
四阿哥一路往西院走去,到了院子门口却又是犯了难。
西院与往常还是一样,大门打开也关,天气热,门口守门丫鬟都不在了。只垂下半截竹席,半掩着。
从屋内朝外,隐隐透着一股凉气。
四阿哥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爷。”晌午烈日高高挂着,站在门口热跟个蒸笼似,苏培盛擦着额头汗,袖子湿像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
“爷,您不进去?”
要他说,既然犯了错,进去哄哄就行了,天天让奴才们又是盯着吃喝,又是送这个送那个,倒不如多说几句好听。
哪怕是让叶格格打几巴掌,出出气儿,也好比现在这样站在门口强啊。
若说这些话,再遇见叶格格之前,苏培盛绝对想不到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但这不是主子遇到了叶格格么。
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不说,昨日夜晚还站在西院门口看了两小时灯。
等天都要亮了,四阿哥才又回去。
想到昨晚,他跟着四阿哥站在门口,站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苏培盛心中就开始害怕。
“爷,您还是进去吧。”好好跟叶格格认个错。
四阿哥低下头,冰冷眼神撇了苏培盛一样,后者心下一抖,是彻底不敢说话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着进去后又要将人弄哭,他头一次感觉到退却,咬着牙想回头,门口却传来一道声响。
帘子打开,石榴捧着水盆走了出来,瞧见四阿哥吓了一跳,连忙行礼:“贝勒爷?”
“奴婢叩见贝勒爷,贝勒爷吉祥。”
四阿哥往后走脚步收了回去,眼睛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终究还是问:“你们主子午膳药没用?”石榴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四阿哥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屋内透着一股浓厚凉意,四阿哥刚走进去就皱了皱眉心,往屋子里瞧了一样,东南西北四个角各摆了一个冰盆。
叶南鸢身子太弱,这样透骨凉意她压根儿就遭不住。
“谁让你们摆那么多冰?”四阿哥眉心皱死死地,立马撇过头吩咐:“给爷撤下去几盆。”
屋子里奴才看了看,随即立马有人上前,刚要往外搬,里屋却传来一道声响:“我让,放下。”那两个搬着冰盆奴才一脸手足无措。
往四阿哥那儿撇了一眼,后者闭上眼睛,双手被在身后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