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中,叶南鸢正躺在美人榻上,她闭着眼睛正对着窗外。几日没见,四阿哥只觉得她又瘦了些,眉眼之间笼着一层朦胧忧愁。
他站在原地,深深看了一眼。
那颗悬挂了一半心总算是渐渐地放了下来,他求不多,她能好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就行了。
眼帘往叶南鸢那带着脆弱眉眼间落了几分,四阿哥开口,好声好气劝:“你身子骨不好,放太多冰盆伤身子,让奴才们撤去两盆可行?”
美人榻上人嘲讽一笑:“我身子挺好,有劳贝勒爷关心。”她语气淡淡,眼睛都懒得睁开往他那儿看上一眼。
四阿哥却是半分都不生气,甚至声音还越发小心:“太医说了,你不能受凉。过段时日,你身子好些了我定然不会管你。”
“贝勒爷这么听太医话么?”
一阵风吹来掀开叶南鸢脸上帕子,她面上嘲讽与冷笑全部露了出来,毫无掩饰:“太医不还说了,我不能动气。”
四阿哥面上表情尽失,讨好笑意直接僵硬到了原地,叶南鸢这句话太过于刺裸裸,将他极力想要忘却,隐瞒一切。
又重新挑了出来,摆在明面上,横跨在两人之间。
侧着身子将头往旁边撇了撇,叶南鸢躲开他目光,仿若连呼吸都透着一股疲惫:“四阿哥还想说什么吗?”
“我……”四阿哥嘴唇张了张,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有话,就出去吧。”
叶南鸢直接喊到:“半夏,送贝勒爷出去。”
半夏也是实心眼儿,居然当真儿就走上前,身后苏培盛这么拉也拉不住。
“贝勒爷,我们小姐要您出去。”半夏走上前来,直接就道。
苏培盛眼睛一黑,差点儿晕了过去。
还没等他上前拉人,却见四阿哥半点儿都不生气,甚至还好声好气对叶格格道:“那你好好养身子,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叶南鸢则是半句话都不说,转过身无视他话。
四阿哥本想着过几日等叶南鸢心情好了再去看她。
夜晚时候再处理折子,派过去小太监又着急忙慌跑了过来。
“主……主子。”
“怎么了?”这几日,四阿哥一听到这声音心下就是一紧,连忙起身:“叶格格怎么了?”
“叶格格……叶格格不吃药。”
晌午,四阿哥才刚去过,半日不到,又去了。
到了西院,四阿哥几乎是冲进去,还没说话,就听见里面声响。
“小姐……”半夏捧着药上前,劝:“身子是自己,药还是要吃。”
“不吃了。“屋子里叶南鸢斜躺着身子,单手拖着腮,纤纤玉手伸出来扯着手中莲花花瓣。
叹了口气,语气悠悠,说了一句让四阿哥震惊得心都要碎了话。
“感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