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叶南鸢浑身都透着一股不耐烦。
这时,半夏捧着药碗上来了,这药是每日三顿,顿顿不拉,之前她说自己喝坐胎药后,四阿哥对她看是越发紧张了。
每日一到吃药时间,便必需经过他眼睛。
“主子,该喝药了。”半夏将托盘放在叶南鸢手边,叶南鸢刚端起来,正准备喝,汤药还没凑到嘴边,低下郭格格又开始了她表演。
“啊……”郭格格捂着唇,开始吐了起来。
她身后那丫鬟,又是拿帕子,又是捂着胸口,一系列行云流水,到最后,郭格格脸没红,眼里水雾,拿着帕子压着嘴一脸害羞道。
“起太早了,有些害喜。”
她看着叶南鸢,好像是刚才看见她手中药碗一样,郭格格面上闪出几分羞涩,问:“叶妹妹应该不会介意吧?”
叶南鸢明白了,她这是确是来恶心她。
端着药碗手放下,叶南鸢皮笑肉不笑扯出一丝笑来,对着郭格格道:“姐姐怀有身孕,这些我自然是不介意。”
说着,又笑着扭过头,对着身侧四阿哥道:“只不过既然有孕,最好还是要请太医来看看好,多多少少也放心一些。”
她面对着郭格格笑:“郭姐姐,你说是吧?”
郭格格拿着帕子手一抖,面上笑意僵硬了下来,她这胎可是假,除了福晋请太医外,她自然是不敢去看别太医。
面上笑意彻底僵硬下来,郭格格有些手足无措,干脆站了起来。
“这倒是不用。”郭格格对着叶南鸢干笑了两声,道:“叶格格一看就是没怀过身孕,这有了身孕害喜是正常事。”
郭格格本是来试探叶格格,既然说了这么多已经算是了解叶格格为人了。
那便是自然也没了再留下来必要。
她一脸不自然起身,干笑了两下,笑道:“估摸着时间,每日为我请平安脉刘太医就要到了,既然见了贝勒爷一面,妾身就算是放心了。”
摸着肚子,郭格格笑着道:“那妾身就先告退了,明日再过来看爷。”
郭格格说完之后就出去,留下屋子里一脸无奈四阿哥与面无表情叶南鸢。
四阿哥端起茶盏上药碗,一脸无奈道:“喝药吧,再不喝待会儿都冷了。”
叶南鸢面无表情盯着他眼睛,动也不动。
“你理会她做什么。”四阿哥捏着眉心,哄:“待会儿我就让苏培盛过去与她说,下次不住她再过来。”
“不用。”叶南鸢低头,拿起他手中药碗,去了勺子低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郭格格毕竟怀了身孕。”
叶南鸢神色淡淡:“到底是贝勒爷孩子。”喝空了药碗放下,叶南鸢喝药再也不会喊苦,反倒是面不改色。
“毕竟,郭格格总不可能一直过来。”
叶南鸢这句话倒还真是一语成谶,郭格格自从那日之后,倒还当真儿是日日都来。
每日里时辰倒是不定,有时候是早膳,有时候是午膳。
若是遇上天气热时候,郭格格哪怕是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廊檐下,她也是要过来。
府中上上下下都看着,她怀着身孕叶南鸢自然不敢让人在门口等着,只好让人进来。
今日,刚准备午睡,四阿哥去偏殿书房处理公务。
半夏跪在她身侧,给叶南鸢捏着腰,道:“小姐,郭格格又又又来了。”半夏是快被叶南鸢给烦死了,郭格格来也太勤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