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夫人的出面并不在谢太傅意料之中,但却成功让祁朝晖变了脸色,太傅府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
“祖母,纳妾一事旭之已经做出了承诺,和离之举还望您再三思量。”祁朝晖内心有些烦躁,事情的走向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想到和离他抿着的唇角带上了肃杀。
“太傅府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不必再思量了。和离之后这件事便作罢了,两府今后再无瓜葛。”辛老夫人拄着拐杖,语气坚决。
“和离本侯不同意。”祁朝晖凤眸里一片阴霾,阴沉沉地盯着辛老夫人。
“镇北侯,你母亲敢以休弃逼迫明意纳妾,又早打算让妾室生下长子承继侯府。明意不与你和离将来会被你母亲活生生地逼死,你就放她一条活路吧。”
云夫人忍不住开口,她唯一的女儿被人轻贱,心里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情绪过激,身子一个不稳晕了过去。
谢太傅气急,连忙唤了大夫,对祁朝晖也没了耐心,冷声道,“母亲说的没错,本就是你镇北侯府欺人太甚。和离也就罢了,太傅府不会将你母亲所为传将出去。若要撕破脸皮,脸上难看的不是我谢家。”
“管家,送客。”他狠狠地甩了下袖子,看都不看镇北侯一眼。
祁朝晖不再做停留,他拱手道,“岳父和祖母正在气头上,此事暂且搁置,等旭之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来谢府赔罪。”
转身,他锋利的目光瞥了一眼转角处有些眼熟的丫鬟,出了谢府的大门。
细云没有任何防备对上侯爷冷漠至极的视线,手中直哆嗦,小姐下定决心要与侯爷和离,她不过是过来打探消息的。
和离也好,不用在镇北侯府每日提心吊胆了,妈呀,吓死人了。
细云偷偷地看着人离开,像是后面有人在追似的飞快地回了清桐院。
“小姐,侯爷他人已经走了。”她气息还有些喘,接着将方才听到的看到的都与谢明意诉说。
“老爷和夫人都斩钉截铁要和离,侯爷还未答应,说是要来府中赔罪。”
谢明意歪在贵妃榻上,有些懒洋洋地,“这事不仅牵扯到侯府
的老夫人,里面还有世子妃的挑拨,我倒要看看他舍不舍得。”
白皙的手指捻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咽下后她扫了一眼刘嬷嬷道,“我吩咐嬷嬷做的事可成了?”
“不敢有负小姐所托,那两个小厮应该已经把事情传出去了。”刘嬷嬷看清太傅府坚决要和离,识趣地改了称呼。
“嗯,如此便好。”谢明意颔首,脸上带笑。
不错,消息能透漏到周围的人家是她刻意为之。狗男人曾与她提过,三王争储,目前最大的障碍是裴后之子。谢太傅支持裴后,作为谢府的女婿,镇北侯难免会被打上嫡子的标签。如此一来,她同镇北侯和离是三王都乐意看到的,说不定他们还会在背后推波助澜。
“嫁妆册子备好,再过两日事情就会出来结果。”
“是,小姐。”细云不免有些庆幸小姐未在侯府管家了,离开之时账目上清楚,少了很多纷争。
祁朝晖骑马不过一刻钟便到了镇北侯府的门前,管家看到他归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侯爷不在府中,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傅将夫人带走,也不敢对老夫人的举动表达不满。
“侯爷,您可总算回来了。”管家迎上前。
“先去书房,让连和过来见本侯。”祁朝晖大步往书房走去,脸色阴沉。
他厉眸扫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婆子,眉眼间的戾气几乎喷薄而出,是上院的人。索性他不再去书房了,转了个方向往上院走去,匆匆赶来的连和见此也只好跟了上去。
“侯爷,老夫人被夫人气到了身体,请了大夫正在诊脉呢。”吴嬷嬷鼓起勇气在侯爷面前上眼药,“太傅府的人没有规矩,老夫人也没对夫人做什么他们就敢指责老夫人。”
边说着边偷窥侯爷的脸色,老夫人是侯爷的母亲,夫人对老夫人不敬侯爷应该向着老夫人才对。
可是当侯爷森寒的凤眸对准她时,吴嬷嬷心跳如擂,心中顿觉不好,渐渐消了声。
祁朝晖高大的身影踏入上院,入眼即见李老夫人半歪在榻上,脸色不太好看。上房的下人立在一旁,默声不语。
看到儿子归来,她面上有些僵硬,咬牙先发制人,“晖儿,谢氏没有教养,出言顶撞母亲。这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