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完了”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配上他那张十六岁的少年脸蛋,根本让牧谪兴不起任何紧张感。
离南殃听到这句话,轻声道:“十一,我或许能帮……”
沈顾容没等他说完就扭过头去,闷声道:
“我不要你帮。”
离南殃:“……”
这具身体太嫩,哪怕是拒绝讨厌的人时,竟然听着也像是在撒娇。
沈顾容可不喜欢了。
离南殃也没说什么,微微抿唇,正要转身离开,沈顾容却将他手中勾着的玉髓扔回给离南殃。
“还给你。”
离南殃一愣。
沈顾容道:“和当年说好的一样,我杀了离更阑后,就不再是离人峰之人了。”
离南殃捏着玉髓半晌,才道:“你离了离人峰,能去哪里?”
沈顾容漫不经心道:“我入赘我徒弟家。”
离南殃:“……”
牧谪:“……”
离南殃被他气走了。
沈顾容利用完了人就扔,完全不给离南殃半分面子。
他鞋子没穿,地上又是石屑硌得脚疼,只好挨在牧谪怀里,双脚踩在自己长长的衣摆上,一只手挂在牧谪脖子上,一只手抬手迷迷瞪瞪地去够那并不存在的虚幻的花灯。
牧谪道:“那阵法所做出来的只是幻境?”
沈顾容点头:“也真是可笑,他们算计了这么多,最后竟然只是得了一个幻境。”
其实说幻境也不算,毕竟在阵法中的沈顾容的身体就变成了百年前的模样,嫩得不行。
牧谪想了想,道:“能毁了京世录吗?”
沈顾容摇头:“京世录乃是神器,若是被毁,天道必定降下天罚。”
牧谪眉头蹙起。
沈顾容昏昏沉沉,叹息道:“赶紧的吧,我兄长在拉着我回家了,我拒绝了他,他把我一顿臭骂,太可怕了,我要吓死了。”
牧谪:“……”
牧谪只好将沈顾容打横抱在怀里,沈顾容的身体十分纤瘦,抱着几乎没什么重量。
他打算去寻京世录的阵法,瞧瞧到底有没有突破的地方。
沈顾容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两条纤细的腿在不停地晃荡着,嘴里还在呢喃着他看到的幻境。
“好多花灯字谜啊,哎我看到一个,你能猜出来是什么字吗?”
“要上西楼莫作声……”
“不好,先生发现我偷偷跑出来玩了,他过来了!快跑!”
沈顾容说着,吓得不行,像是被狼撵了似的蹬了蹬修长的小腿,险些从牧谪怀里扑腾出去。
牧谪一把抱紧他,低声道:“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