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萧这是在赌。
可他的胜券是什么?钟离笙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平卉是皇后给祁夭九培养之人,面对这样的场面早就打好了诽腹。她从后边的轿子旁走到乐女队伍前,抬头。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南离萧高高地坐在马上,看都没看她,“去,把轿子里的女人给我拉出来!”
“大胆!公主——”平卉话都没说完,只感觉脖间一凉,血就像溢出茶杯的热茶从她指缝间涌出,倒地,瞪着眼看向钟离笙,然后没了气息。
钟离笙没想到事情会直接来到这般地步,更不知南离新任太子,竟会这般霸道无理,不计后果。
她根本来不及为平卉的死亡哀伤,转身就朝着身后的轿子跑,赶在南离人掀开轿帘前,拦在他们身前。
她扭身朝着南离萧的方向,吼道:“南离太子好大的能耐!自古大婚夜不能掀盖头的习俗不可破。太子何时不能,偏偏旧礼已成之时。这是想让我们公主丢了名节,当着大祁万千百姓打祁国的脸吗?!”
南离萧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笑了一声,朝身侧歪头。没一会,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人捆着手压上前。
她害怕地仰头看着马上的男子,苦苦哀求:“殿下,殿下,小人生了熊心豹子胆不该觊觎殿下,求殿下饶了小的一命。”
钟离笙看去,女人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双颊凹陷,嘴唇发裂痕,像是许久都没有喝水吃饭。
即使如此,钟离笙还是认出了她——且止。
这个贪心的女人居然找上了南离萧!
南离萧歪头,挑眉,一副告诉她别挣扎了,志在必得的模样。忽地,他冷冷看钟离笙跟前的两个南离将士。后者会意,直接抓她的手十分用力地把她甩到地上。
右手别拉扯,落在坑洼地面时,手掌着地,火辣辣的疼。
她依旧无暇顾及,身体比大脑还要快速,看向轿子。
她慢慢站起身。聂霜雪已经被拉出来了,不过以那两个将士的身份,他们不敢掀盖头,还有机会!
南离萧心情十分好,翻身下马,拔剑一气呵成。
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踩在钟离笙的心跳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
听闻声音,钟离笙猛地眼前一亮,看去时,马之术穿着一身紫色官服,带着几个人气哄哄地走过来。
看见‘公主’被人抓着手,大吼了几声“大胆!大胆!”,边说边扯掉抓着聂霜雪的糙手。
而后转身,绷着一张随时爆发的脸瞪着走来的南离萧,他朝前走了几步。
“和亲之日,南离太子这是在干什么?!”他余光看见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平卉,颤抖着手指去,惶恐着:“这是那是”
南离萧提着带血的剑走来,眼神阴婺,寒冷,马之术哪见过这样的大世面,吓得连连退了几步。
“狗东西,给我滚开!”南离萧抬起剑拍开他,马之术腿软险些摔倒,还是白季眼快,上前扶住他。
钟离笙望着,眉头越皱越深。
心中暗骂:没用的东西。并估算祁夭九如今应当已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