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大婚,全祁京热闹非凡,上下都是喜气洋洋。楚北川更是斥巨资调动祁京周围几个大城的仓库,将刘府到定安王府的那一段路铺满了红色绸缎,在路过的酒楼之上安排人,摆上喜糖,酒席,凡是近日出声祝贺之人,便可吃上一颗糖,喝上一口酒。
钟离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负责她服饰妆容的婢女正在给她细细点画花钿。
“王妃!”见她动,叫小兰的婢女轻喊,叹了一声:“已经画了三遍了,王妃莫要再动了,再动可就要错过良辰吉时了。”
钟离笙蹙眉。
“眉也不要皱。”
钟离笙一点点控制自己的眉毛平缓下来,总觉得自己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布娃娃,今日天未亮,公鸡都还未打鸣,便被人摆弄到现在。
小兰人机灵,见她自听到长平街上的盛况才这般,主动笑着调侃道:“王爷待王妃真是好,真真叫人羡慕呀。”
周围的一些嬷嬷和婢女都纷纷笑着赞同。
钟离笙顺着铜镜看向正倾身为她描钿的小兰,她身边没有婢女,红青不会照顾人,钟幸又是个男子。楚北川便为她挑了几个,她素来自己惯了,便只选了最合眼缘的小兰。
事实证明,她没有挑错人,小兰不知会照顾人,还很聪明懂的东西。她素来不懂后院的那些琐事,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她能松气许多。
“小兰。”她开口。
“王妃?怎么啦?”小兰灵动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家王爷他有多少银子?”
钟离笙不晓得楚北川的身家,只是对比了曾经钟啸天的俸禄,虽不少,可想要弄出外边这般大的阵仗,没有上万金是做不到的。
她很担心,因为结一场婚,楚北川从声名赫赫的定安王成为了一个吃穿用度均需缩减的穷光蛋。
哪知,小兰笑了一声,打趣道:“还没拜堂王妃就已经操心府内的开销了?”
周围响起细碎的小声。
花钿描好,小兰放下笔,眼底布满笑意:“王妃就放心吧,这些钱对王爷来说应当不算什么。小兰在府内数年,老夫人酷爱金银,三天两头请各家夫人到府吃席,也没见过得差过。王妃就放心吧!”
她是真的为楚北川考虑,但没想到他们曲解了意思。从未遇见,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而局面,索性不再开口,仍由着他们像人偶一样的摆弄。
就在她昏昏欲睡,肚子干扁即将反抗大叫之时,
锵锵——
铜锣撞击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睡意散去。
“吉时已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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