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次开门,他看见都不是父母,而是被丢进来的冷掉的饭菜,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给他任何回应。
龚玄安惊恐的意识到——
他似乎是被囚禁在了这里。
他拼命拍门,直到门被从外面上了一把老式旧锁。
门有着明显的缝隙,他看见和他一样被关在隔壁的江知钰趁着送饭时间闯了出去。
江知钰在客厅歇斯底里的呐喊,砸碎一切物品,吼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样子戏弄我们有意思吗?我们不会相信的……不会……”
他的母亲,曾经优雅美丽的女人,眼底是掩盖不住的憔悴,看见江知钰歇斯底里的样子,却突然笑了,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一刻。
不知为何,恐惧从心底生起,龚玄安连滚带爬上床,想当做自己没有看见这一切。
然而他的母亲却打开了门。
房屋昏暗。
云梅站在门口,看向在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龚玄安,神色淡漠到极点,就像是一个完全不会拥有感情的人:“我也不想在这个家看见你们,之所以留你们到现在,是为了等更权威的鉴定结果。”
她的手上拿着几份纸质的鉴定报告,轻叹了一口气,道:“事实骗不了人,没有意外发生。”
无论鉴定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云梅面无表情道:“现在,你们都可以自由离开这个家了。”
与其说自由离开。
不如说是被赶出来的。
站在家门口,不知道隔了多久重见太阳,龚玄安本
能就想要躲避。
看着江知钰长发凌乱踉跄离开的背影,他的手有些难以置信掐了自己一把,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几天如同噩梦般的生活会成为现实。
他明明是龚家唯一的继承人,前几天还在一掷千金花天酒地,现在就这样流落街头身无分文。
可是……
亲子鉴定他也都看过了,他又偏偏清楚的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龚玄安无处可去,只能拿出身上唯一的财产手机,给自己昔日里的狐朋狗友打电话寻求帮助。
所有人都把他拉黑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接了电话,还发出嘲弄笑声:“钱?你妈不是卷了很多去国外吗?需要问我们要?()”
还有人在旁边笑得猥琐:要钱也行啊,把你老婆≈hellip;≈hellip;哦不,把你妹妹给我们玩玩!2()2[()”
那边发出了一阵戏弄的笑声。
笑声刺耳,狠狠践踏碎了龚玄安的自尊。
他将电话挂断,又习惯性想砸了手机泄愤,却在意识到这是他身上唯一的财产后握紧了手。
只是他所有的银行卡都被冻结,这手机的用处也未必有多大,可能连下个月的话费都交不出来。
最后。
他沉默的翻看着自己的列表,曾经所谓的朋友,费力讨好想要巴结他的人,却没有一个能为他提供一点帮助。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联系人,是他曾经的一个小弟,在短暂犹豫几秒之后,龚玄安还是接了电话。
那边小弟声音关心:“安哥,我听说你从家里出来了,现在什么情况?”
龚玄安的舌尖顶在上颚,半天后道:“能什么情况,和他们想的一样,无家可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