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喧嚷并没有因为孙家姑侄的到来而受半点影响。
孙悦带着狼狈的孙巍灰溜溜地走了,头也不敢回,生怕陈景尧心里那口气没吁完,又好同他们孙家秋后算账。
从菊儿胡同出来,上了车,向晚挽着陈景尧的手臂,有些担忧地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那毕竟是你的长辈,传出去人家该说你了。”
向晚不担心别人怎么说她,反而是怕他为了给她出气坏了名声。
话赶话的,再传回陈家,又该遭数落了。
陈景尧嗤一声,呼吸间带着些酒气,漫不经心说:“算什么正儿八经的长辈。”
向晚抿唇,“你不要为了我难做,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陈景尧狂肆地笑了声,“就你这点事儿还不至于叫我难做。”他身子往后靠,“孙家这些年仗着与我们家攀点亲,在京城里头狂妄惯了,我不过是借机敲打,叫他们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怎么算的上是不敬?”
向晚忍不住笑,“陈公子总有一大堆道理。”
他问:“高兴了吗?”
向晚没点头,红唇却是勾着说道:“我还年轻呢,犯不着人给我行这么大礼。”
陈景尧轻佻道:“他也配。”
“怎么办,我突然有点体会到仗势欺人的好处了,往后要是离了陈公子,我恐怕要不习惯了。”
陈景尧将她抱到怀里,低头咬她的唇,语气沉哑,用着劲说:“还想着离开我?”
怎么说资本家就是特会抓重点。
三两句话不对头就要上手。
向晚扭动下,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
他掐着她的腰,浓醇的酒香一呼一吸间落在她脸上,叫她也沉醉了。
他低头看她,捧起她的脸,“那还不好解决,永远待在我身边不就好了。”
向晚偏头笑,“陈公子也太敷衍了,我才不上当。”
陈景尧轻挑眉梢,点了点她鼻尖,“真难伺候。”
他掀起眼皮,看到她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摘了,伤口缝的针也拆了线。现在留着一道浅淡的青紫色痕迹,在她柔白的肌肤上很显眼。
“孟教授给你的药膏记得早晚都要涂,我不盯着你也不准偷懒。”
向晚鼓起脸颊说:“知道的,我也不想留疤啊。”
这样说着,再抬头,就对上他那双狭长的,带有明确目的且攻击性过盛的双眸。
他沉声问了句:“还痛吗?”
不知道为什么,向晚的脸不自觉烫起来。她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没理他。
见她不说话,陈景尧低笑声,也不再追问,只将她的手缓缓拢紧。
他掌心湿濡一片,带着粗粝感摩挲过她的指尖,霸道的全部裹住。也不管薄汗黏腻,心思昭然若揭。
向晚不敢动,身体像被封印。
所有的感官都落在手上,他明明安分的什么也没做,但她却仿佛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禁锢,翻涌而来。
菊儿胡同回西三环的路不远,没了交谈,车厢内也寂静下来。
唯有心跳声扑通的此起彼伏,分不清是谁的。
直到车子开进庭院,停在栽满木槿花的花坛边。司机熄火,自觉下车收工。
门砰得一声阖上,隔绝那钻进来的燥热空气。车厢里残存的冷气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眼下向晚却已经被吻的快要窒息。
她被他按在椅背上,以一种仰着脖子的姿态迎接他的吻。
陈景尧揽着她的腰,轻轻往前一扯,她浑身便都软了。掌心推在他胸前,清冷的眸半张半阖,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
他吻的用力,舌尖挑开她的唇齿,互相缠绕,又怎么都觉得不够,“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