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临被呵醒,慢吞吞低下头,勉强唤回自己的理智,“文临不敢,夫人既已露面,不如受了公主……”
纪云熙打断他的话:“圣人仁慈,赐婚比不是让公主和公主的护卫来羞辱夫人的吧?”
文临蹙眉,“我不是这——”
“既然不是这意思,等公主学会南地的规矩,再谈入府的事吧,夫人政务繁忙,没工夫亲自教导公主。”
纪云熙再次打断文临,“还请公主移居别庄,何时学好规矩,学会如何伺候王上,何时再入定江城。”
说完,她直接放下了马车帘子,吩咐:“回城!”
无人得见的地方,傅绫罗手上扎着银针,周围的土腥气还有各种混乱气息,让她多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一张嘴就想吐。
原本准备当众请老媪验明公主清白身,让她入佛堂清修的计划,也没能成。
比起让惠敏公主灰头土脸入住别庄,不得不安分,还是她肚子里的宝贝更重要些。
纪云熙也这么想的,反正等惠敏公主进了别庄,有的是时候收拾她。
“您就不该掀开帘子,那文临眼神太恶心了!”宁音在马车里都注意到了。
傅绫罗偏头又开始干呕,她也恶心。
可若是她不露面,还有的扯皮,若她在马车里吐出来被人听到,会更危险。
以前傅绫罗的计划都没出过意外,这次的虎头蛇尾,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如果纪忱江还在,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吐得沁出眼泪,抚着肚子,突然有些想他了。
难得被自家媳妇想念一回的纪忱江,离京都只剩二十里地了。
他们刚出京畿,暗卫就传来了消息。
卫喆立马上了马车禀报,“王上,各地封王入京,都被圣人给了下马威,几个封王不许入别苑,也不许住驿站,都被卸甲迎入了皇庭。”
“只有最早到达的小怀王,住在原先幽禁他的皇庄上,也有羽林卫把守,情况不大对。”
纪忱江沉吟不语,按理说不应该,新圣登基后,这几把火烧得太令人费解了。
赐婚给他个药奴,又软禁封王,难道圣人不怕各地封王世子起兵吗?
城府颇深的新圣,自来都是走得温和路子,比起大皇子和二皇子,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怎的登上皇位后,突然跟他老子有些相似了,疯得毫无道理。
好在,他提前安排好了后路。
“派人去联络小怀王,就说若皇庭里起了兵戈,以摔杯为号突围,待得突围后,在贺王封地碰面。”纪忱江低声吩咐卫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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