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被白余吓了个激灵,她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就被突然多出来的份量压着跌坐了回去。
她怀中白光闪烁,等着白光消散。
沈素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她怀里多了一人。
多出来的人方才是卫南漪。
白余愣了愣,反应很快:“卫师姐,卫娘子。”
“卫,卫娘子?”卫南漪都有一瞬的迷茫,不知白余对沈素的称呼从何而来。
白余深深地望了眼,似是还没有要从沈素怀中起来意思的卫南漪一眼,很是认真地回答道:“卫师姐与这位雁首领这般亲密,想必她是卫师姐的新道侣,既是卫师姐的道侣,我喊上一声卫娘子应当也不为过。”
“咳咳……”听着白余的解释,沈素一口气差点是没有提上来。
她今日来要个悯仙镜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已经被改了两次名姓。
刚刚姓雁,现在姓卫。
卫南漪也没有想到白余说话还是这样,所思所想依旧比较与众不同。
她轻咳一声,面色涨红。
听到白余喊卫南漪,水泞好奇地凑了过来,卫南漪刚想从沈素怀中起身,水泞就一下凑近了她,离得实在是太近,卫南漪不敢再乱动,也只好是继续坐在沈素怀中。
“你是卫南漪,活着的卫南漪?”水泞眨巴着眼眸:“我要告诉我阿爹,卫南漪还活着。”
沈素落在卫南漪身后的手,一把抓住了水泞的手腕,她力道不轻,水泞的手腕一下就被她抓红了:“你不能告诉你阿爹。”
水泞想要从沈素掌心挣脱。
只是她越用力挣脱,沈素就将她抓得越紧。
白余望着沈素死死抓着水泞的手,喃喃道:“我明白了。”
沈素也不知道白余她明白了什么,只看见白余双掌齐齐拍出,正中水泞后背,却不是伤她,而是在瞬间给她种下了封禁术,还是双重封禁术,以
()后就算是白余自己都解不开的,给水泞种完,接着就是她自己。
她几乎在瞬间就给她和水泞种好了双重封禁术。
沈素在震惊之下松开了水泞,呆愣愣地望着白余。
卫南漪也只剩下发愣了。
她忽然想到了很多事,就比如以前她们在秘境历练的时候,白余剑指高山非要说山下必有至宝,她不走山洞,不看山下,硬生生在秘境里砍了三日的山峰,将山峰磨平也没有找到半件宝物的事。
白余所想所思,卫南漪至今也不能说全都明白。
她只知白余不是甘愿依附他人,泯灭自己的人。
白余从容不迫地收回了手:“卫……师姐搭救过我,我自是……咳咳……”
她现在口中已经不能提卫南漪的名姓了,不过一个字而已,大口大口的鲜血就从她口中溢了出来,就连筋脉都隐隐约约有碎裂的迹象。
白余愣了愣,她重新冲着卫南漪拱了拱手,又道:“雁夫人救过我,我自是不会恩将仇报。”
现在被改姓的是卫南漪了。
白余看着还挺正常的,但也只是看起来。
正常的是她没有跟艳宵她们一样满口余暮寒,不正常的是她这个人。
书里白余拿到的故事好像也是日久生情,初开始是觉得余暮寒天资不错,而后是人品,再然后……
嗯,沈素算是发现了,新灵根几乎都是一开始就显得非常深了,这些旧灵根除了竺仙儿本身就是一见钟情,其余却是都有属于自己完整故事线的,理智是慢慢涣散的,没有新灵根那样大的冲击。
不过白余也有点不正常,她脑回路转得方向是沈素看不太明白的。
沈素僵硬地插进去话:“白宗主,其实我姓沈。”
白余恍恍惚惚,她又改了口:“沈夫人。”
她还在吐血,每说一句话都有血丝溢出,她终于是不再开口,坐在了沈素身侧的椅子上,闭目调息。
只留下沈素和卫南漪相顾无言。
水泞感受着身上的咒印,看着在吐血的白余,狠狠地搓了搓被沈素掐红的手腕,彻底是笑不出来了:“你们正道人士果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