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信任是感情里最基本的。’易思瑾脑海里浮现出她说的这句话,于是便没有再追问了。
“以后有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不能出面的,我来处理,你不能处理的,都交给我来办。”最后,这句话结束了他们今晚的谈话。
比起俗气的‘我爱你’三个字,这几句暖心的话,无疑你是最深入人心的,叶歆恬的内心受到了震撼,深处有个声音正在说:留下来吧,留下来吧,留下来吧,你舍不得。
她沉默地用力捂住了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少听到这种话,但是并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更加清晰了。
后半段回去的路,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可彼此又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深夜
易思瑾确定身旁的人已经熟睡,他便悄悄起身,放轻脚步,走到院子中央,他缓缓抬头,看的不是月亮,而是一旁的树。
几乎是同一时间,树身颤动了下,一道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稳稳落在他面前,并且单膝跪地。
“今天你赶到庄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把事情从这里开始,到本王来之前,都详细说说。”易思瑾走到石凳旁坐下,翘起腿,双手交叠至于膝盖处,他准备好仔细聆听了。
陈深看了看亮着昏黄灯光的房间,起身走到易思瑾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属下赶到的时候,本来双方剑拔弩张,可不知怎么地,又没继续对峙下去,白大人先甩袖离开的,然后京兆尹像条哈巴狗一样说了些话,也转身离开了。”
“接着,王妃便留在了庄园,处理起庄园大大小小的事务,晚饭过后才在账房看账本,后来有人闯了进来,先是迷晕了春珂,当时我想出面保护的,但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把属下带离了那个地方。”
“你可有看清来人的样貌?”
陈深摇摇头,说:“没有看清,可背影很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后面陈深就不说话了,易思瑾皱眉,说:“没事,你大胆放心地说,本王会命人去调查的。”
“像……那人像是叶将军……”陈深没敢下定论,只是猜测。
听到这话,易思瑾的瞳孔皱缩了一下,然后视线变得锐利,回想起整件事,如果真的有叶倾权的参与,似乎一切都合理了。
看来,这件事由始至终针对的人不是叶歆恬,而是他自己。
“事后你回去探查过了吗?”易思瑾边说边端正了坐姿,一只手置于石桌之上,五指曲起,食指一下下轻叩桌面。
陈深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放在石桌上,慢慢掀开,然后说:“这是属下在房间里找到的银针,由于没入了柱子,所以留在了原处。”
易思瑾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银针,在指腹上转动了几下,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他忽然说:“本王记得,叶倾权的贴身武器,其中有一样是银针。”
“是的……”陈深不敢乱说话,只能点头回应。
“他竟然对自己的女儿下狠手!”易思瑾咬牙切齿地说着。
陈深刚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冷静下来了,但还是无法接受,亲生父亲对亲生女儿下狠手这件事。
“看来,本王不做点什么,叶倾权是小瞧了本王了!”易思瑾嘴角泛起没有温度的冷笑。
陈深站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接下来有任务,他要保持清醒。
明亮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黑夜却依旧在向四周蔓延,如同光明早晚会来,只是差一个契机。
易思瑾冷着脸,小声吩咐陈深每一件事,他得让叶倾权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他身边的人更不是,叶歆恬不是叶倾权手上的一枚棋子,她是瑾王妃!
而另一边,白府内,正发生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白敬拍案而起,整个手掌瞬间被麻痹占据,可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他怒瞪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怒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薇薇害怕得肩膀微微颤抖,她没想到爹爹这么生气,爹爹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他想吃了她!
可是,她有不能退缩的理由,所以她攥紧了拳头,再次说:“爹爹,我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白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的样子,气得胸膛快速起伏,一副要呼吸不过来,整个人要晕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