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的眼泪都流成一条小阿姆河,说,“你可以去求蒙古人。”
连池瞒着蒙古人收容海娜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很为难,“我真的帮不了你。”
海娜难以接受,一个人呆在角落里独自想着心事。
连池有些后悔多管闲事,她就见过海娜一面,根本就不清楚海娜的来历。战事比她预想得更快结束,拖雷竟回来了。
她根本来不及仔细准备,手忙脚乱地把海娜藏在被子里。被子里鼓起明显地一个包,连池心一横,自己也躺了进去。
她闭上眼睛装睡,拖雷把刀一放,屋里弥漫浓重的血腥味。
他躺上了床的另一侧,过来吻连池。
连池用力推他,好不容易把头扭了过去。
拖雷说,“怎么了,腥味很大吗?”说完又去吻她。
海娜就藏在被子的另一侧,连池被吓得胆战心惊,“我病了。”
拖雷觉察出她在撒谎,白了脸,“胡说。”
连池也顾不上海娜在怎么想,她捂住他的嘴巴,“等等。”
拖雷生了气,突然间就暴躁了。他兀自把连池抱入怀,无视连池面色惨白,直直顺着她的手臂一路滑下去。片刻之后,他神色古怪地停了一瞬,跳起来怒气冲地说,“谁在床上?”
海娜慢慢从被子里爬出,束手站在
他面前,像个木头一样没有惊慌也没有惧怕。
拖雷朝向连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连池语塞,旁边的海娜眼中猛然闪过一道精光。她顺从地伏下身子,换上温婉的神情,“将军,我有事禀报。”
她接着说,“是有关将军夫人的。”
连池也茫然了。
海娜精美的面上浮现凄凉的笑容,“我知道将军的妻子,夫人和一位男子有私情,想报告给将军。”
连池难以置信地转向她,她在说什么?什么私情?
海娜一脸的纯真完全不像说谎,拖雷凝视海娜,像是在全神被她吸引住了。
海娜浅笑上前靠近拖雷,瞬间手中多了一把闪亮的匕首,向拖雷扎去。
可接着咣当一声,匕首失去准头掉在了地上。
海娜软绵绵地瘫倒在地,秋水如波,映出一道迅如闪电的影子。
拖雷从桌上拿回刀,把它扔向了连池。
“你来,杀了她。”
蒙古刀划一道弧线落入连池手里,连池手一抖,没接住掉落于地。
拖雷冷峻得如同一尊神砥,字字声声入连池的耳里,“拿刀,你不杀她,她便会杀你。”
拖雷等她捡刀。连池艰难地拾起刀,对上眼含秋水,如美人蛇一样的海娜。
“你……”
她从来没有杀过人,根本无法下手。
拖雷抓住连池的手推上去,连池惧怕地松手,那把刀却径直向前去,插入了海娜的胸前。
连池对着鲜红的尸体,剧烈地干呕起来。
拖雷冷冰冰地说,“血的仇恨只有血才能终结,”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对她说过这句话,“是我教你的。”
连池看进他灰褐色的眼睛,“拖雷,你像个恶魔。”
拖雷不以为然地笑了,说,“那又怎样?你只能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