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老实交代:“今天不是去搜大都督府么,我知道搜不出什么,就让我一个精通机关的手下,跟进去找一找他府上的密道,找出来三条,并且估算了出口。”
冯嘉幼明白了,他是想堵着密道出口,看齐封会不会送那女刺客出来:“你难得这样用心思,是真打算借此事和齐封交手了?”
谢揽:“至少探探他的虚实。”
冯嘉幼提醒他:“你小心些,他不只武功高强还老谋深算。”
“你放心,我不会冒失的去和齐封正面为敌。”
谢揽心里清楚,单挑齐封他不会输,但齐封不会和他单挑。
就像徐宗献身边那个能打掉他竹篾的暗卫,一个尚且难缠,徐宗献养了一群。
齐封估计也差不多。
从前谢揽真可能去搏一搏,如今有家有室,他不敢。
冯嘉幼知道他不敢,只怕他被激,然而现在劝他遇事不要冲动没有任何意义。
“不说这些了。”
谢揽边往内室走边脱官服,“快子时了,赶紧来休息。”
等他绑好头发,却见冯嘉幼还坐在椅子上不动,正准备走过去把她抱回床上睡觉,一瞬想起昨夜,僵在了原地。
完蛋了,经过昨夜,他没办法再和她睡同一张床了。
夜晚这样待在同一间房他都受不了。根本不用她来撩拨,他多看她一眼都喉头发紧,心痒难耐。
冯嘉幼磨蹭着阖上卷宗,起身见他正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也微微一怔。
要命了,现在满脑子全是那柄抵住她命脉,只差一点儿便将她斩杀的刀。
两人这样尴尬站着,谁也不说话,像是在比较谁更无措。
这次倒是谢揽先开口:“幼娘,我想明白了,昨晚是我不好,明明是我有问题,不想着改正自己,却让你忍。”
冯嘉幼微微垂首,不看他也不言语。
“我想办法改改。”
虽然谢揽也不清楚自己这种性格缺陷该怎么改,但一定要改。
冯嘉幼终于开口:“其实要治你的紧张昏头,并不是太难,不一定非得让我忍个十来回。”
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将书案让给他。
谢揽费解着过去坐下。
冯嘉幼从后方书架上抱来一摞又一摞的书册。
这些书册的封面全被绢布蒙住,谢揽狐疑着拿了一本来看,竟是画册,翻看了几页,瞳孔越缩越紧,立刻阖上。
冯嘉幼道:“你抽空将这些全部看完,我觉着就差不多了。”
沈时行就是看的多,去花街柳巷都能无动于衷,他应该也行。
既能磨性子,还能学知识,一举两得。
谢揽听她说的轻飘飘,一整个惊住:“幼娘,你认为这是我抽空可以看完的?”
冯嘉幼按着那些书册:“比起来之前考玄影司看的那些少很多了吧?两天一册,也就一两个月。”
“也就?”
谢揽腾地站起身,“连着一两个月让我每天大半夜看这些,你想我死不如直接拿刀给我个痛快?”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一身武功在她跟前儿根本不够看的,她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