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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令箭引了府内衙役都往东厢奔走。
正处于暴怒中的汤秉谦也从花厅走出来,往东厢位置看。
他转头问秦硕:“你安排的?”
“不是您安排的?”
秦硕一无所知,忧心忡忡,“李似修现在万万不能死在府衙里,不然谢揽只要将账本上交玄影司,咱们便有嘴说不清了!”
“去看看。”
汤秉谦却觉得这是绝处逢生,“看是谁下的手,本事如何,咱们再见机行事。”
若是够本事,便助他们一臂之力,将这伙人赶尽杀绝了。
……
谢揽落在东厢的院墙上,手中不曾开启的雨伞被他以握刀的姿势握在手中。
他迟迟没有入内,只因院内的场景极为诡异,李似修的那些护卫各个面露惊恐,有的挥刀乱舞,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彼此互斗。
谢揽凝神审视着陷入疯魔的众人,眼前恍惚出现了重影,害他身形一晃险些从墙头摔下去。
果然是幻术,谢揽并未控制精神,反而放任自己陷入幻术。
他如坠梦中,眼前光景逐渐扭曲,直到窥见院内真如云飞所言,盘踞着十几条蟒蛇!
其中一条像是突然发现了他的存在,调转蛇头,嘶嘶吐着信子朝他蜿蜒而来!
谢揽心中一骇,忙稳住心神,直勾勾盯着这条朝自己张开血盆大口的蟒蛇。终于看清它周身缭绕着袅袅的烟雾,得知制幻的原因应是不知从何处逸散而出的迷烟。
当蟒蛇从头顶咬下来那一刻,谢揽冲破迷烟禁锢,猛地撑开伞,内力灌入其中,朝院中扫出一道劲风,横贯东西,涤荡南北。
伞面支撑不住,瞬间被撕扯成碎片,那些碎片似暗器一般四散飞射,蟒蛇也如同烟雾般“嘭”地散去。
院中烟雾被扫去后,众人稍微停滞,听谢揽厉声喝道:“是会制幻的毒雾,快屏住呼吸!”
说完,他从衣摆撕下一块儿布,蒙住自己的口鼻。
是位挺厉害的幻术师,幸好今夜有微雨,削弱了此人的能力。
护卫武功皆不俗,被他一声震醒,立刻学着他的模样,纷纷从衣裳上撕下布条来,蒙在脸上。
谢揽已经锁定了迷烟来源,拔出背后的苗刀,跃入院中,一脚踹开一间紧闭的房门。
待门开启,见到一个女人正盘膝而坐,手中托着一个盘香炉。
谢揽疾步上前,一刀斩下!
轰!面前的人影散成一团青烟,谢揽知道自己受到影响,立刻凝神。房间内并没有人,唯有窗台摆着一个盘香炉。
谢揽屏住呼吸,上前端起盘香炉,见屋内有个盛满水的浴桶,忙将盘香炉扔进浴桶里。
他出去之后问:“这是谁的房间?”
一名护卫忙回答:“是那位柳姑娘的。”
“柳盈盈?”
谢揽微微一怔,又折返回房间搜了一遍,没看到柳盈盈的踪影。
他这次回来,原本正是为了将柳盈盈送出去给韩沉,不曾想被汤秉谦喊去了花厅摊牌,就耽搁了。
冯嘉幼已经跑到了东厢,与她出门时相比,此时的东厢已是一片狼藉。
尤其是那些护卫们,一个个狼狈得很,李似修房门紧闭,也没见他的贴身护卫姜平,他们主仆俩应该没事。
她进去谢揽待的那间房:“柳姑娘不见了?”
“估计是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