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指着浴桶里的迷香,“总不能是她点的香,施展的幻术。她在牢里关了那么久,身上不会有这等迷香,何况她若有这本事,早逃出去了。”
冯嘉幼纳闷:“也不可能是韩沉吧?都到了这地步,动手劫人岂不是多此一举?”
她都想不通,谢揽哪里想得通:“所以会是谁劫走了她?劫走她想做什么?”
而且现在要怎么和韩沉交代?
冯嘉幼转身往外走,谢揽跟了出去。
她去院外找冯孝安,直接质问:“是不是和你有关?”
冯孝安扶额:“怎么会和我有关,我劫她做什么?”
冯嘉幼狐疑着盯着他打量,看他不像说谎,但他又说,“不过我知道她被劫去了哪里。”
“哪里?”
谢揽要去把人找回来交给韩沉。
冯孝安指着大门口:“走吧,我带你们去。”
……
城中已经关了门的糕点铺子里,韩沉将昏过去的柳盈盈轻轻放在藤椅上,转身怒瞪着面前吊梢眼的掌柜:“你搞什么?为何也要去刺杀李似修?”
掌柜低眉顺目,语气却硬邦邦的:“您不知道?李似修之所以被刺杀,是因为他要改盐政。现在的盐政多好,能让这江南的民怨越来越沸腾。”
韩沉铁青着脸:“那也要看看自己的能耐!有小谢兄弟在,若不是我及时带走你,你恐怕已经死在他刀下了!就算他不在,那李似修的贴身护卫,你也不是对手!”
掌柜抬头快速看他一眼:“您在淮安逗留,是不是真当自己是个行侠仗义的游侠,帮起了那些穷苦灶户?所谓的发展势力,收买人心,挑起纷争,只是在骗老奴?这些年您真的变了太多,您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不管什么使命,也要先留着命。”
韩沉冷冷道,“这次将盈盈带走,姑且让他们以为你是为了劫盈盈,目标并非李似修,下次你若再擅自行动,莫怪我狠心惩处你!”
掌柜弯下腰:“是。”
韩沉刚坐下喘口气,便有人来报:“主人,谢揽夫妇俩一刻钟前离开了府衙,上了马车,看着是往咱们这里来了。”
韩沉朝藤椅上的柳盈盈看去,寻思他们是来告诉自己盈盈被掳走的事儿,还是怀疑盈盈是被他给掳走了。
他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冯嘉幼这个女人过于精明,令他颇为担忧,但一面之缘,料想她看不出什么才对。
……
“你说他是……”
冯嘉幼的确没看出来,听冯孝安道出韩沉的身份,她实在惊讶。
即使谢揽早说过他的出身非富即贵,但这个身份依然有些骇人。
谢揽更是难以置信,下车之后,敲开韩沉的门,都不等韩沉说话,他立刻问:“你是南疆王?”
韩沉正琢磨怎么和谢揽解释柳盈盈的事儿,被谢揽一句问的楞在原地。
他身后的掌柜比他反应快,正想动手,谢揽已经绕过韩沉,苗刀锋利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
韩沉反应过来,拔剑便想去劫持刚下车的冯嘉幼。
然而远处一道箭矢朝他面门射来,将他逼退了回去。
此时入夜,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韩沉这才发现,铺子对面的屋顶上早已埋伏了一众高手。
江赴也下了车,跟在冯嘉幼身边低声道:“表妹我告诉你,淮安三盐枭里,我西江翁是最强的,因为我的手下大部分都是玄影司的暗卫……”
冯嘉幼蹙眉:“所以是暗卫查出来了韩沉的真实身份?”
刚才听冯孝安讲,当年南疆王战败,被打退回去,没多久便去世了,由他年幼的儿子即位,正是韩沉。由于年纪太小,一直是他亲舅舅掌权。
韩沉多年不露面,世人都以为他被舅舅软禁了起来,其实是被秘密送来中原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