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流察觉到危险,警告自己不要再接话了,不然指不定哪句话说的不妥,连督公都给卖了,这女人根本不是人。
恰好感觉有人靠近,他转头望去,见是隋瑛和叶适舟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骆清流冷哼一声,重新坐到了马车的驾驶位上,将自己的斗笠帽檐压低。
冯嘉幼也闭了嘴。
“小嘉,你这夫君不老实啊。”
隋瑛走过来冯嘉幼身边,“我问他传闻是不是真的,他还跟我玩儿谦虚。”
“他不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冯嘉幼看着谢揽被大鲵追的四处逃避。
“这你就不懂了吧。”
隋瑛难得比她懂一次,“他正找机会,并不紧迫,游刃有余的。”
冯嘉幼宽了宽心:“连你都看得懂,那看来并不惊险。”
“你这话什么意思?”
隋瑛伸出食指戳了下她的脑袋。
冯嘉幼被她戳的脑袋一歪,眼尾余光恰好瞥向了祭台。
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散了之后,她惊讶的发现祭坛上吊着一个木笼子,村民顾着逃命,济州卫忙着抓鱼,原本作为祭品的女孩儿竟然还被关在里面。
冯嘉幼正想喊人去救她下来,蓦然发觉这女孩儿不太对劲儿,坐在笼子里一声不吭。
回想一下,方才祭坛这边争执的如此激烈,似乎始终没有听这女孩儿开口哭喊过?
是父亲惨遭杀害伤心过度,还是被村民当成祭品关起来吓到了?
她询问叶适舟:“叶公子,石匠的女儿是不是个哑巴?还是精神状态有问题?”
叶适舟微微愣:“不曾听说过。”
被她一提醒,他和隋瑛也朝祭坛望过去,也发现了笼子里的女孩儿。
叶适舟凝眸:“不过,她的精神状态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冯嘉幼:“怎么说?”
“这女孩儿名叫巧贞,并非石匠的亲女儿,是四年前石匠从山上捡回来的孤儿,当时年仅十一岁,听说干干瘦瘦,瞧着挺可怜,石匠无妻无子,便认成了女儿。”
叶适舟平时话很少,也不喜欢和活人打太多交道,但说起由他验尸的案子,总是头头是道,“可这小姑娘越长越美,十里八乡想娶她的越来越多,都被石匠打发了回去,且每次有人上门说亲,他便喝的烂醉如泥,还将巧贞打的遍体鳞伤,骂她不要脸面又勾引男人。如今他会毫无反抗的被人掐死,也是因为大醉的缘故……”
隋瑛懂了:“你是怀疑石匠对巧贞有不轨之心?”
她骂了一声禽兽,“若是如此,那他真是死有余辜。”
离得远,看不清楚容貌,但冯嘉幼想也知道这巧贞必定美貌,不然不会拿来当做祭品献祭给龙王。
等一下,冯嘉幼倏地拔高声音:“你说她是四年前被捡回来的?”
“对。”
叶适舟反应过来,衡王是五年前来的,“谢夫人难道怀疑她是大鲵的饲养人?”
冯嘉幼问:“我听崔将军说,这济河附近的村子都是宗族聚集,根据我以往阅卷分析,这样的村子凝聚力是很强的,出现罪案的可能性也比较小?”
叶适舟点头:“石匠被害,是两年来济河村子发生的第一起命案。所以告诉村民石匠的死因之后,他们不肯相信。”